“早安。”最後一天拍攝,婁藍很禮貌的和化妝師打招呼,化妝師早就被婁藍的顏值所俘虜,對著她的眼神裡滿是喜愛,也是一笑。

儘管之前和飾演燕王的男演員相處不太愉快,但自從劇裡燕王的角色死掉之後,年輕演員離開前又好好和她道過謙,婁藍也就對曾經的不開心釋然一笑。她專注點在演戲上面,怎麼把電影裡自己的鏡頭詮釋到最好才是頭等大事,其他都是小意思。

“今天大概只有一上午編劇新加的戲,要拍您和新的燕王及燕王夫人相遇的戲份,臺詞也不少,藍藍姐您要不要再看看?”

小芳盡心盡力的做好她助理的義務,婁藍應了聲好的,微微測過臉,白皙的膚色被光打的亮而白,化妝師心臟砰砰地跳快了很多,在她臉上動作的雙手就更加輕柔。

小芳看了一眼劇組這位長得挺帥的化妝師,以她藍藍姐的樣子,也難怪會讓男人有那方面的想法,純欣賞的說法騙誰都騙不了,只要看眼神都不會信。

枯燥的化妝時間和等待時間因為手裡有一個劇本,也變得容易捱得過了。拍戲時間裡最讓人頭痛的就是等自己的戲份中間漫長的準備期和等待期,婁藍對上網看影片沒什麼興趣,又不是什麼微博達人,就拉了小芳陪著她坐在一邊,讓小芳演劇裡的人,同她對臺詞。

過了一會兒化妝間門被推開,工作人員笑著通知她道:“到您的戲份了!”

婁藍一笑,“這就來,小芳你回去準備一下東西吧,中午拍完我們直接就走了。”

“那我先走了,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嗯,一會兒見。”婁藍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兩個人分開,今天的溫度不大高,婁藍穿的裙子很飄逸很薄,她裹著大衣走到拍攝場地,導演說準備的時候就脫了大衣,走到臺子上。

一個男子穿著燕王的衣服背對著她而立,寵姬看見了,一下子撲過去,幾乎要匍匐在他的腳邊,像溺水的人缺了氧一樣劇烈的深呼吸著。

“大王?不……你不是大王……你是誰?”

新的燕王回過頭,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她,婁藍驚愕的鬆開抓住他衣角的手,猛地向後一縮。

“我就是大王。”燕王眼神嚴厲的看她:“你可是曾經的寵姬琴歌?如何會在這裡?”

“噓……小聲點兒,我不是琴歌,琴歌已經死了,她跟著大王一起死了!”婁藍從地上爬起來,神經質的捂住嘴,提醒著燕王:“不可以承認我是琴歌的。”

“大王,您怎麼在這兒,叫妾身好找。”

一道婉轉的女聲叫道,寵姬回頭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

事實上,在現實中的婁藍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碰到陳笙,新的燕王是這部劇的男一號,而女一號自然是陳笙,閻清霄從來沒有說過他和陳笙有合作,從來沒有提過陳笙,甚至在陳笙在閻家住的那兩天,兩個人彼此的對話中也沒有透露分毫。

婁藍看過劇本,劇本里閻清霄飾演的角色,同女一號有好幾段感情戲。

最殘酷的事實是,婁藍以為閻清霄對她沒有任何秘密,或者是,她對自己太過自信,以為閻清霄對她的在意已經涵蓋了一切。

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閻清霄為她織就的那個完美的籠子裡,以為他會永遠護著她,永遠喜愛她,甚至忘記了曾經身上爬滿的刺,慢慢的把那些刺從自己身上拔掉了,並不感覺到疼,反而覺得欣喜。

他對她的喜愛,已經讓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那個時候,被人捂住嘴鼻,無法呼吸的痛苦,忘記了癱瘓的那段日子,所有的絕望,忘記了被這個世界嫌棄,忘記了他也曾那樣的放棄過自己。

他也曾放棄過自己。

她也應該有怨恨的,不是麼?

陳笙看著她的表情簡直是鄙夷:“你是誰?”

婁藍驚愕的往後退了一步,甚至站不住,鏡頭之外所有人都以為她這是演技,婁藍的驚愕的表情太過複雜了,那種悲切,那種憂傷,那種恍然大悟,那雙泛著血絲的眼。她盯著陳笙看了幾秒,像是恍然大悟,手指冰涼入骨髓。

她張開嘴,明知道自己或許是想太多,她心裡的那個閻清霄永遠是喜歡自己的,但偏偏還要把事情想到某個十分糟糕的地步。

只是單純不喜歡那種被人踐踏心臟的感覺,所以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她沒辦法正確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潮溼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她哈哈笑了,不再看陳笙,轉過頭看著燕王:“我是惠,惠的妻子。”

“那個舊賊姬惠?他已經死了,燕王親手砍下了他的頭。”女主立刻看著她,眼神嚴厲地:“你是逆賊之妻?”

琴歌臉上一白,但口氣堅定:“姬惠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