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震蕩之中我們的車子橫著滾出了路面一直翻過隔離帶才四腳朝天的躺在了人行道中間,幾乎就在車身停穩的瞬間我就已經聽到了警報聲的響起。 這當然不是來處理事故的交警,就算中國再發展一百年警察也不可能有這種反應速度,顯然這些警車如果不是恰好路過就一定是追著剛才撞我們的車過來的。

雖然被轟出路面,但我們的車畢竟坐了五個人,而且本身就是中型車輛,雖然翻了幾圈,車本身受損到還不太嚴重,只不過現在頭下腳上的姿勢很麻煩。 我用指甲在安全帶上輕輕一點,輕松的割開了安全帶。 龍族就這點好,全身各處都能當武器用。 沒有安全帶的束縛之後我立刻倒過來站到了車頂棚上,然後趕緊看了下其他人。 黃崗和曹恩最幸運,他們兩個位於車被撞擊的另一側,而且這車有側向安全氣囊,恰好保護了他們兩個的身體。 林曉坐在二排中間,身體撞上了曹恩的右側肩膀,表面看起來好象沒什麼外傷,但看他的表情估計撞的不輕。 趙志平可能是最倒黴的一個,他和我直接位於受撞擊一側,但他畢竟不象我這麼“結實”,現在看起來是頭破血流,樣子很嚇人,只不過看他還能出聲哼哼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現在必須趕緊把大家弄出來。 我轉身抓住已經變形的車門猛用力向上一提,然後向外一推,隨著一陣金屬變形聲。 我硬生生的把門給拆了下來。 先繞到對面拽掉前排車門,幾個路過地行人已經跑過來幫忙把黃崗往外拖,我則繼續拆掉了後排的車門,然後把後排的三個人依次拽了出來。

四個人中黃崗受傷最輕,除了被震的有些暈呼基本沒什麼事,被抬出來就已經能自己站起來了。 曹恩和黃崗差不多,不過他一直捂著右側肩膀。 看來是被林曉撞的。 林曉相對曹恩更慘點,兩邊肩膀都疼。 而且臉上還有血,好象腦袋撞傷了,不過總算不是什麼大傷。 趙志平被抬出來就已經能自己坐著了,只是還站不起來,他的腿和肩膀還有腦袋都受了傷。

我現在沒空管他們,而是直接沖到了旁邊撞我們的那部車前。 這車其實也不是罪魁禍首,它是被別人撞飛了出來後砸到我們地。 而真正超速的那輛車則翻在馬路對面。

這輛被撞飛砸到我們地轎車內坐著三個人,車身嚴重變形,副駕上那個女人整個腦袋變成了一堆爛肉,後排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好象已經暈了。 開車的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女人,不過現在滿臉是血,根本看不出來長相。

副駕上的人顯然已經救了,我直接插掉了後車門。 然後伸手把變形擠壓在車體內的金屬硬生生的推了回去,之後才把那個卡在坐墊內地孩子拽了出來。 先把他交給後面跟過來的一個年輕人,然後直接去拆前排的車門,但是這輛車變形過於嚴重,我猛的一用力卻聽到吱呀一聲,門居然被撕下來半截。 剩下的部分太鋒利,根本不好下手,而出口又過不去一個人。 我看了看前後車門之間的支撐梁,然後在剛剛幫我接孩子的那個年輕人震驚的目光中把支撐梁硬生生地扳斷扭彎,然後把整個車頂像卷地毯一樣向上捲了上去。 完成這些之後我抱住前排駕駛座,猛的向上一提,一陣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中我把整個駕駛座從底盤上硬給拽了下來。

轉身對那個青年道:“把你剛才看到的都忘掉,你明白亂說話的後果。 ”我這可不是威脅。 雖然找理由抓他比較麻煩,但如果他說出了我救人的經過,想把他送進精神病院還是挺容易地。

看到年輕人明智的點點頭。 我直接躍過馬路到達了對面的肇事車輛旁邊。 雖然連續撞了我們兩臺車。 但肇事車輛本身受的傷卻非常之輕,因為它是部改裝過的民用版悍馬。 而且前面還加裝了一組純鋼的沖撞器,別說撞車,就是撞牆也是牆倒黴,它絕對不會有事。 車裡的人顯然只是受了輕微震蕩,只不過車門有點變形,好象打不開了。

盡管我們被他撞了很倒黴,但畢竟這只是車禍而已。 我走過去抓住門把用力一拉,略微變形的門被輕松拉開,畢竟它只是有點變形,和我們的車比起來要好多了。 誰知道我剛把門拽開裡面的人就跳了出來,然後迅速閃到我背後把我地脖子一勾,一隻自制地短管噴沙槍頂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別動。 ”

車裡還坐著四個人,看到這邊門開啟了他們一起從這邊鑽了出來。 警察也迅速趕到,瞬間將這些人和我圍在了中間。

“不許過來,我有人質。 ”劫持我地人大聲喊著,警察們也立刻停了下來。 中國的治安相對很多國家來說都是比較好的,所以警察大多不帶槍,這些追來的警察中到是有幾隻手槍,可惜他們看到罪犯有人質也不敢動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的,怎麼倒黴的事總讓我碰上。 嘿,混蛋,你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都躺在病床上連大小便都無法自己控制的話就最好馬上把槍從我腦袋上拿開。 ”

“你給我閉嘴。 再吵馬上嘣了你。 ”拿槍的家夥用槍管搗了一下我的腦袋。

“唉……沒文化真可怕!”我突然以任何人都看不清的速度猛的抬手捏住了那家夥的槍管,然後就跟捏扁一隻塑膠吸管一樣把他的槍管給捏扁了。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反手抓住他的脖子單手將他舉離了地面。 “記得我剛說了什麼嗎你個混蛋?”

“嘿,你幹什麼?”旁邊的四個匪徒一看我把拿槍地人給舉了起來。 立刻拿著武器就想向我身上招呼,不過他們中只有一個人有支不知道哪搞到的手槍,另外三個人都只帶著砍刀。 我直接拿手上的人當武器砸翻了那個拿槍的人,然後一側身讓開砍來的大刀,手指在刀背上輕輕一彈,大砍刀立刻斷成兩截。 後面的兩個家夥兩刀一起砍了下來,我一扭身再次讓開其中一人的刀鋒並彈斷了他地刀。 另一隻伸出去用兩隻手指捏住了另外一人的刀刃。 那家夥地刀瞬間被我控制住,不管他怎麼使勁就是無法把刀從我的手指上弄下來。

兩個人看到刀失去控制立刻開始打算用腳踢我。 我一個轉身閃到其中一人身邊,單手食指在他後腦上一點,那個人立刻全身繃緊直挺挺的面朝前摔在了水泥路面上,摔出來的鼻血噴了一地。 另外一個人一腳不中,我卻已經幹掉一人並再次到達他身邊,腳角在他唯一落地的一隻腳上一撥,他立刻重心不穩的向前倒去。 我微微一抬膝蓋,正好就著他倒下的姿勢撞上了他地鼻樑,瞬間那個家夥就鼻血眼淚一起流了起來躺在地上直打滾。

最先被我彈斷刀刃的家夥和那兩個摔成一堆的家夥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猛的雙手一展,身體前傾,單腿支撐地面,另一條腿對著後面一個上撩,正中後面那家夥的。 背後那家夥立刻就傳來了一聲彷彿被掐住了喉嚨的雞發出的慘叫聲,接著就彎的跟個蝦一樣倒了下去,臉都變白了。

那兩個撞成一堆地人中被我拿來砸人的家夥在被扔出去前實際上就已經休克了,但拿槍的人卻爬了起來。 他再次摸到了自己的槍舉了起來,剛想找目標就看到一隻鞋底出現在眼前,跟著他就滿眼金星的倒了下去。

“哼。 一群廢物!”我拿出證件向警察那邊走去。 一個負責的警官過來看了下證件又遞還給我,我拍了拍他地肩膀。 “這交給你們了。 ”

“行,你先走吧。 ”

我回到路這邊的人群中,趙志平依然坐在地上,臉上的血也擦掉了,好象基本是鼻血,腦袋上的傷不太重。 我過去在他的腿上摸了一下,他疼的叫了起來。

“你幹什麼?”

“沒傷到骨頭,只是肌肉挫傷,這兩天可能會有些腫脹。 過兩天就好了。 ”

“這下看來不能和你去龍緣基地了!”曹恩說道。

“不。 我們先去找簡凡,然後去龍緣基地。 那邊的裝置比醫院好的多。 ”

聽說那邊也有醫療裝置,幾個人立刻同意和我們一起去。 我打了個電話讓龍緣的人來處理撞車之後的事情,我則帶著剩下地幾個人借了部警車開到了約定地地點。

簡凡看到我們開著警車渾身是傷的樣子明顯愣了一下,但也沒多說什麼,上了車之後我們才和他說起了剛才地情況。

六個人一部車稍微有點擠,我還是讓黃崗開車,因為這家夥塊頭太大,坐前面能給我們省點地方。 副駕讓給了趙志平,他傷的比較重,和我們擠一起常會碰到傷口。 好在我們坐後面的四個人體型都比較小,到也不是坐不下。

黃崗在我的指引下把車開到了一所龍緣分公司,然後讓公司的人幫忙把警車還回去,順便借了部寬敞的商務車回到了基地。

“這就是龍緣南京分基地?”黃崗看著前面整個在山體表面的巨大入口驚訝的問道。

“當然,既然叫基地自然是帶有保安目的的地方,不然就直接叫南京分公司就是了。 好了,都別傻站著了,都進來,她們女孩子比你們可快多了。 ”

一群人被我帶進了基地內部,然後先到警衛室登記了臨時出入許可,跟著又去做了全面消毒並給有傷的人處理了一下才正式下到基地內部。 面對如此嚴密的保衛措施,這些大學生都忍不住直抽冷氣。 玫瑰已經帶著兩個女孩子先一步到了餐廳,我們到的時候她們連菜都點好了。 現在時間剛好吃晚飯,按照咱中國人的習慣,在飯桌上談事情往往比談判桌來的快。

玫瑰特地點了幾種特殊地酒類,然後在我們的勸說下不管男女多少都喝了一點。 其實這所謂的酒根本就不是酒。 裡面的酒精含量按度數算頂多兩度,其主要成分是一種神經鬆弛劑,能夠有效的放鬆緊張的精神和身體,而且還不至於引起大腦迷糊的現象,是基地研究人員最喜歡地飲料之一。 當然,我們點這東西是有特殊意義的。 這種酒雖然不醉人,卻一樣有著酒後吐真言地作用。 你要硬說它是拷問藥劑到也不算錯。

幾杯酒一下肚這些沒什麼警惕性的大學生立刻就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黃崗這家夥大聲的說著:“說實話我才不在乎這次的志願者能不能選上呢,我反正就想著就算選不上起碼給龍緣留個好印象。 以後想到龍緣上班也容易些。 聽說你們龍緣有個計算機關聯系統,可以對所有和你們公司有接觸的人都做記錄,並透過各種資訊給這些人設計和公司的親善度,不同親善度的人做同樣地事情公司的反應都會不一樣是嗎?”

黃崗說的東西還真有,不過不是獨立系統,而是女媧的一個分支功能。 以前國家曾經打算讓龍緣承包國家計算機系統代替現在的政府管理模式,但後來因為很多人事上的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但這套系統的基礎架構當時已經完成了,後來這套主機網併入了女媧的控制範圍下,再加上國家戶籍管理系統和檔案系統以及交通管理系統、個人信用系統和犯罪監控系統這幾大主系統之後就有了現在這個全國範圍地人員親善度系統,基本上等於就是提前對每個國民進行一種大致的行為監測,並在需要是從中選擇合適的人選出來做對應的事情。 當然,龍緣從來就沒對外承認過有這套東西,因為這玩意本身其實已經違法了,它實際上已經擴充套件到了個人權的問題。 但因為外人都不知道這系統到底是不是存在,所以也沒拿我們沒辦法。

我對此當然不能正面回答,只好和他們打哈哈,好在這些家夥意識無意談到,沒有深究,唯一讓我注意的是簡凡這個人。 和其他人不同。 他在我故意避開這個問題後只是瞭然一笑,顯然已經猜到個大概了。 看來這幫人中果然還是有能人啊!

一頓飯吃完我和玫瑰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把他們七個人帶到了基地入口地電梯處,搞的他們都不明白我要幹什麼。 我一改從見面開始就一直維持著的笑容和和藹的態度,聲音冷肅的說道:“之前的談話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對你們的大致情況已經有所瞭解了。 ”

聽到我的話這些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顯然也是意識到了我要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