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酒動了,沒有人看清她是什麼時候動的。

等眾人回過神的時候,裴輝已經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吸氣比出氣少了。

一陣雞飛狗跳,九酒卻連看都不看一眼,低頭面色複雜的看著那雙血肉模糊的手。

伸手從布囊內掏出一瓶自制的止血藥,抿唇小心翼翼的均勻的散在那猙獰的傷口上。

傷口太深,止血藥散上去就被鮮血衝散,如此反覆,消耗了整整一瓶,總算止住血。

從始至終,九酒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不說話,裴傾陌也保持著沉默,相對無語。

許久,直到手掌被包紮好,看著她嚴肅的小臉,裴傾陌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小混蛋,你在生氣嗎?”

身子一僵,九酒抬起頭,杏眸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和無奈,就這麼與他對視著。

“大叔,小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爆了,就算你不出手,他也傷不了小爺!”

“我知道!”面對她眼中的嚴肅,裴傾陌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唇角微微的揚了揚。

“明知道他傷不了你,潛意識還是這麼做了,就是不想讓你受到任何一絲危險。”

呼吸一滯,杏眸劃過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複雜,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

睨了一眼他身後目瞪口呆的眾人,最後視線停留在安保身上,面無表情的冷哼出聲。

“連一個人都攔不住,大叔,你的保鏢也該換換新了!”

不知為什麼,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人,那一眼風輕雲淡,可是卻莫名的讓人背脊生寒。

順著她的目光,裴傾陌面色平靜的掃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點了點頭,“好!”

“小爺餓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九酒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一句話。

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思維跳躍能力,裴傾陌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好奇。

無視身後一眾人的目瞪口呆,拉著她的手徑直離開,留下一干人等風中凌亂。

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會議廳瞬間炸開了,紛紛猜測起九酒的身份,以及他和裴傾陌之間的關係。

對此,裴傾陌和九酒充耳不聞,兩人一前一後往他的辦公室走去,一路無語。

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又看了看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手,裴傾陌的嘴角莫名的揚起來。

“大叔,小爺要回……”

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九酒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傾城容顏。

感受著唇瓣那熟悉的溫度,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伸手推開他。

將她的呆萌盡收入眼,裴傾陌眼底的笑意慢慢溢了出來,唇角微揚,心情極好。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的九酒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捂著嘴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大叔,泥垢了,你再這樣,小爺真的要生氣了!”

裴傾陌抱著胳膊一臉無賴的看著她,說的話卻是欠揍之極,“哦,這樣是哪樣呢?”

“你……”九酒被他的無賴氣得吹鬍子瞪眼,下意識的轉身就走,不想理他有木有?

裴傾陌又豈會輕易的放她離開,伸手將她再次拉到自己懷中,居高臨下的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