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麼。。”袁譚沉吟不語,暗自思索。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他自然明白,遼西的蹋頓實力不弱,閻行若要以大軍征討,那在幽州大量囤聚糧草是必須的,只是這徵調糧草和開挖河渠的命令下到自己頭上,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或許,關西兵馬征討烏桓蹋頓之際,就是自己的天時良機?

就在袁譚潛心思量之時,郭圖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也許閻驃騎調糧、開渠,就是想要試探明公。”

此言一出,袁譚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收起剛剛的心思,問道:

“試探我等?”

“沒錯,閻驃騎為防烏桓襲擾,北征蹋頓勢在必行。但北方尚有我等與曹軍在,其又是新據河朔,擔憂背後為明公所襲,因此想要以虛實之計試探我等。”

“若是明公不從,那正可藉機將我等一併吞併;若是明公從命,則河北倉癝空虛、民力疲憊,也就不足為懼了。”

聽了郭圖的話,袁譚後背也滲出冷汗,他憂心忡忡地往堂中走了幾步,陡然回頭,目光閃爍。

“那我等該如何應對?”

“關西兵馬強盛,圖以為,我等只能從命。”

“從命?”

“正是,不僅要從命運送糧秣北上,徵集河工開挖河渠,一旦閻驃騎北上用兵,我等還要加運糧草,並請命派兵隨徵!”

袁譚聽到這裡,也開始明白郭圖的用意,他露出莫名的笑容,“再然後呢?”

郭圖目露兇光,冷笑說道:

“徵糧挖渠之事想必民怨不小。等到閻賊放下戒心,勞軍遠征,後方空虛之際,明公就率軍襲取鄴城,聯絡各郡縣官吏、舊將起兵響應,斷了關西兵馬的退路,讓閻賊腹背受敵、進退兩難,匹馬不得回返。”

“哈哈哈,大善。”袁譚這時終於忍不住大笑稱讚起來,只是笑過之後,他又低聲問道:

“閻賊狡詐,只怕他未必會放下戒心,讓我等從容起兵。”

“所以為防不測,我等還需聯絡曹軍、烏桓為外援,時刻注意閻賊及其麾下兵馬的動向。只有確認閻賊離開鄴城北上後,我等才能夠用兵。”

“此乃軍國機密,僅靠那些在閻營名位不顯的舊吏,只怕不易即時探知真相。”

“嘿嘿,明公莫要忘了,還有一個辛毗。”

辛毗!袁譚經郭圖一提醒,當即想到了,辛毗自出使返回之後,行為有些異常,已經落入到了郭圖的監視之中。郭圖甚至暗中向袁譚稟報,稱辛毗很大可能已經暗中投靠了關西閻行,藉著出使往來閻袁陣營的機會,暗中監視稟報袁譚的一舉一動。

而郭圖的意思就是,採用反間之計,利用辛毗這個被關西兵馬招攬的間諜,反過來監視和竊取關西兵馬的行動。

相信有他兄弟辛評及家眷在手,這反間的實施難度不大。

想明白了這些癥結後,袁譚總算再度露出了笑容,飽含笑意地對郭圖說道:

“甚好,我這就派佐治出使鄴城!”

···

接下來的日子裡,袁譚和郭圖暗中派遣使者北上南下,既要聯絡烏桓蹋頓,向他透露閻行即將用兵遼西的訊息,又要與中原的曹軍重新盟約,暗中結成對抗關西兵馬的同盟,此外還要聯絡好袁氏的那些故吏舊部,以便到時候他們能夠即時煽動士民群起響應,裡應外合,滅亡西涼軍。

就在他們為了心中的謀劃忙碌的時候,辛毗傳回了第一條重要的訊息,關西兵馬中的張遼一部已經開拔前往幽州。

這讓袁譚和郭圖心中大喜,心知關西兵馬確實是要征討遼西蹋頓了。但隨後幾天傳回的訊息,卻是以往總是臨陣統御的閻行還呆在鄴城遲遲未動,這不由讓袁譚、郭圖心中又焦躁起來。

就在袁譚、郭圖等得又急又愁的時候,辛毗回來了,同行還有鄴城的使者,他們帶來了閻行的話:閻行想要與袁譚聯婚,讓自家族弟迎娶袁譚的女兒。

袁譚心中一震,看來閻行還是信不過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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