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徐他手持短刃再次撲了上來,眼看著曹『操』身軀被軍士陳五死命抓住,避無可避,就要斃命於刺客的刀下。

可沒想到撲上來的徐他一聲大叫,刺過來的短刃竟然軟綿綿毫無力道,僅僅是在曹『操』身上又增添了一道刀傷,就自己痛苦地倒在了堂上。

曹『操』定神一看,原來是校尉丁斐已經帶兵斬殺徐他的同謀,匆忙趕到堂門,眼見援助不及,慌忙投劍相救,這一劍凌厲無比,力貫徐他後背,直接將他刺死在當場。

死裡逢生的曹『操』精神抖擻,奮力掙脫了力氣用盡的軍士陳五,丁斐等甲士也紛紛上前,將尚存一絲氣息的陳五『亂』刀砍死,繼而七手八腳地扶起脫力跌倒在地的曹『操』。

“明公,快叫瘍醫來,快叫瘍醫來!”

丁斐臉『色』焦躁,他一邊慌忙地撕下布條想要幫曹『操』包紮止血,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孤無事,呵,一二『奸』人還害不了孤的『性』命。”

驚魂甫定、身負多道刀傷的曹『操』心知要將此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小,因此他強忍著劇痛『露』出了一絲笑容,示意丁斐不要大驚小怪,自己只是受了幾處皮外傷而已。

可是平日裡詼諧的丁斐此時卻如喪考妣,他牙關打顫,看著曹『操』傷口流出的鮮血戰戰兢兢說道:

“明公,這刀刃上——”

曹『操』此時也終於注意到了自己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正慢慢從鮮紅『色』變成黑褐『色』,他心頭一跳,已經明白了丁斐的恐懼,但瞬間反應過來的曹『操』反而死死抓住丁斐的手掌,哂然說道:

“孤無事,這只是些許小傷而已。”

“是,,,斐知道了。。。”

丁斐感受到曹『操』掐住了自己的手掌的力道,當即明白過來,連忙改口說道,曹『操』這才滿意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事不可讓軍中將士得知,有洩者斬!讓子廉——”

曹『操』本還想傳令曹洪來見,可後面的話卻越來越低,丁斐想抵近耳朵聽清楚,卻發現一直在強撐的曹『操』已經昏『迷』過去。

···

曹『操』的遇刺儘管再曹軍之中嚴密封鎖訊息,可還是不可避免地在高層文武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隨軍征戰的曹丕得到急報,也匆匆趕來。

自從同父異母的兄長曹昂在南陽戰死、丁夫人與曹『操』大吵一通返回孃家後,卞夫人就成功上位,接掌了司空府後院的大小事務,而年已十六的曹丕也得到了嫡長子的特殊待遇,被曹『操』帶在身邊親自教授,儼然已經是作為曹家的繼承人來培養。

曹休、曹真、夏侯尚等在軍中嶄『露』頭角的曹家年輕子侄也謹遵父輩之命,對曹丕的態度愈發恭敬,先後請命到曹丕麾下效力,悉心輔佐,與曹丕相交甚篤。

曹丕知道,這一切本來都與自己無關,是自家那個兄長才能夠享受到的,可現在,通通都是自己的了。

懷著一份竊喜、一份惶恐、一份茫然的曹丕來到了軍中,他謹記著母親臨行前的叮囑,事父以孝,對待曹『操』麾下文武恭敬有禮,對待曹家同輩寬容大度,每日勤奮地修學經書兵法、騎『射』劍術,從來不敢有一日懈怠延誤。

但十六歲的肩膀終究還支撐不起這偌大的重擔,當聽到自家父親遇刺傷重的訊息後,曹丕眼前一黑,直覺得天都要塌了,驚惶不安的他六神無主,只知道亦步亦趨地跟著丁斐來到了自家父親在城中的寢室外。

“明公,長公子來了。”

看到丁斐將曹丕護送進來後,躬身退了出去,跪在在榻前的郭嘉連忙向榻上的曹『操』低聲說道。

臉無血『色』、氣若游絲的曹『操』聞聲睜開了眼睛,他轉動眼睛看向曹丕,虛弱地抬了抬手,示意他近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