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必也狂狷乎(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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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就是心裡不想去咯!”
“的確。”法正睜開眼睛,也不再飲酒,而是帶著一些規勸的語氣對孟達說道:
“子敬,我知道你才華橫溢,可心中所想的捷徑,恐非正途,你近來,可是與一些不該走得近的人走得太近了些。”
“夠了。”孟達臉『色』暗了下來,他擺了擺手,阻止法正的話,繼而嘆了一口氣,說道:
“走了個嚴文則,還有嚴公仲、李孝懿等人,有些關係你是撇也撇不清,有些人你是避也避不了。孝直,論才智,我不如你,論為官,你不如我。”
“哈哈,子曰:‘與其不得中庸,必也狂狷乎!’,又云‘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此蓋失於周全之道,然則有所不為,亦將有所必為者矣;既雲進取,亦將有所不取者矣。如此,子敬,我取狂狷之道也!”
聽了法正的說辭,這一次換成孟達舉起酒杯,悶聲不響地開始喝酒,法正見狀也不再多言,哈哈一笑,舉起酒杯,就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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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多言無益,一切盡在酒中了。”
···
數日後,驃騎將軍府廂房。
“孔渠,不必多禮了,入席吧!”
閻行擺了擺手,阻止楊沛行禮,笑意盈盈地邀他一同入座。
“多謝將軍!”
楊沛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後入席正襟危坐。
“多時未見,若是其他人,怕不是要先痛飲三樽,但孤知孔渠心思,專門讓奴婢改奉荼湯,來,試一試。”
閻行看著威嚴跪坐的楊沛,哈哈一笑,伸手輕指了面前的荼湯,笑著說道。
這類與蜜水、『乳』酪、酒水、漿水迥然不同的飲品,作為一種飲食習慣,已經在關中、三河一些地方的上層人物中慢慢擴散開來,甚至在草原上的匈奴貴族也逐漸接觸到了這一類飲品。
但楊沛卻沒有當即捧起荼湯,而是嚴肅地說道:
“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關中和三河一樣都頒佈了禁酒令,還望將軍能夠以身作則,恪守法紀,改奉荼湯之舉,當非僅待沛一人也。”
“哈哈。”閻行聞言笑了,楊沛這個脾氣一點都沒變。他點點頭,看著面貌清癯的楊沛,轉換話題說道:
“孔渠,你可知孤調你入長安城為長安令,所為何事?”
“沛不知,請將軍明示!”
“你當真不知?那孤問你,長安如何?”
“夫長安左崤函,右隴坻,金城所在,阻三面而守,獨以一面制敵,可謂龍興之地。”
“孤問的是時下的長安治安!”
隨著閻行加重了語氣,楊沛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
“將軍需得先恕臣下無罪,沛方敢言。”
“孤不以言罪人,講!”
“以沛入長安所見,長安治下頗不奉科禁,有七弊七失,不如河南多矣!”
“哦?”
“第一弊,長安有驕兵之弊,軍中豪右縱士卒無賴,肆志為暴,假以軍法之名,吏不得問。上位者失在體恤軍卒,卻恣卒殘民。第二弊,長安有豪民之弊,五陵子弟多有不法之事,然或以貨竄名軍籍,或勾結小吏頂替開脫,上位者失在遷徙生民充實城邑,卻無治『奸』猾豪奢之策。第三弊,長安有胡漢之弊,胡漢紛雜,戶籍不清,漢人牟利私販胡奴,胡兒聚眾『穴』室剽竊,上位者失在有編戶之名,而無齊民之實······”
“好好好。”閻行不怒反笑,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