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己方軍陣的曹『操』面『色』凝重,他跟郭嘉、董昭說道:

“袁紹等人臨危不『亂』,怕是鄴城城防已固,這才率軍有備而來。此番奔襲鄴城,我軍原本要的就是出其不意,避實搗虛,可現下襲取鄴城一事顯然已經無果,深入河北敵境,不利於大軍的動向,我等先假裝拒河立砦,待到天黑之時,再撤回河上的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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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曹『操』似乎已經有意退兵,董昭連忙出言道:

“明公,剛剛袁紹言過其實,只怕河北形勢未必如他所言,大軍已經渡河,此乃千載一時,不可輕退啊!”

“嗯。”曹『操』頷首答道:

“袁紹想要嚇退我軍,這孤是知道的,只是前方袁軍有備,我軍也不可再貿然前行進攻了,還是先退回黎陽,等待幷州、河內傳來確切訊息後,再決定進軍之事。”

說完之後,曹『操』已經揮手召來中軍的丁斐,說道:

“文侯,你即刻派遣令騎趕回黎陽,傳令于禁所部,讓他緊守黎陽,為大軍守好退路。”

“諾!”

丁斐連忙領命,拍馬而去。

回首眺望遠在對岸列陣的河北將士,此番奔襲鄴城受挫的曹『操』重新皺起了眉頭。

袁紹不是遠在易京圍攻公孫瓚麼?他怎麼能如神兵天降,突然就出現在了洹水以北,及時攔截了自己奔襲鄴城的軍隊?莫非是軍中機密有人洩『露』,這才讓鄴城提前能夠有了防備的時間和應對的措施?

勝不驕,敗不餒。眼下雖然進軍受挫,但身經百戰、意志堅毅的曹『操』還是很快收回了混『亂』的思緒,他傳令全軍拒河立砦,擺出一副備戰渡河的態勢,打算等待得到幷州、河內等地的確切軍情之後,再決定大軍下一步的動向。

···

洹水以北,袁軍陣前。

安然迴歸的許攸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前來迎接的田豐,呵然笑道:

“田別駕,曹軍被明公喝退了!”

田豐冷哼一聲,沒有再和許攸爭辯,而是對袁紹說道:

“明公,曹軍眼下雖然被截住了,但來勢洶洶,恐怕不會輕易渡河退去,還要坐觀河北與閻行的爭鬥,再伺機進軍。我軍原本分兵淳于瓊、蔣義渠兩位將軍,現在看來,不僅要迅速傳令蔣中郎將撤回進攻河內的兵馬,而且還要遣使提醒淳于瓊將軍,讓他謹慎用兵啊!”

曹軍大舉渡河,攻克了黎陽。除了能夠北上威脅魏郡的鄴城外,還能夠轉向西進,襲擊袁軍的朝歌大營,這相當於就是截斷了蔣義渠各部河北兵馬的後路,若是蔣義渠各部人馬傾巢而出去進攻河內,那後方起火,只怕再想要在敵境全師而還,就很困難了。

袁紹此時雖身心疲倦,又一腔怒火無從發洩,但聽到田豐苦心提醒,還是得擺正態度,頷首說道:

“別駕所言甚是,孤這就即刻傳令,讓蔣義渠諸將回防朝歌,緊守城邑,不讓曹阿瞞有機可乘。至於淳于將軍,他久經戎旅,乃是軍中宿將,馳援幷州,與元才等人的兵馬內外呼應,料想不會有失,再度遣使,孤看就不必了。”

“這——”

田豐看著袁紹,欲言又止。

這些年來,河北雖然和三河衝突不斷,但是真正的大戰卻是一場都沒有發生過。

不管是最初麴義援救張楊之戰,還是後來與曹『操』聯合進『逼』三河之戰,閻行救援麴義叛軍之戰。

這就造成了河北將士上下都自恃兵馬強盛,沒有將三河、關西兵馬放在眼裡的驕橫之氣。

在他們眼裡,閻行軍跟公孫瓚、黑山賊一樣,都是可以一戰而定,而河北將領叫囂著踏平三河的豪言壯語,不知已經在袁紹的麾前喊了多久。

但田豐收集歷年來的情報,經過梳理分析之後,卻不這麼認為。

在他看來,閻行軍脫胎於董卓的軍隊,取河東為立足之基,這些年來收取三河,攻略關西,可謂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將校皆一時之選,士卒乃百戰之餘,與之野戰,縱然是淳于瓊率領的河北精兵,也難『操』必勝。

而『亂』世爭雄,絕非僅是決勝於疆場之上。眼下河北大軍分兵於易京、幷州、河內、鄴地多處,一旦有一處戰敗,立馬就會有全域性崩壞之勢,河北將士絕不可自恃兵馬強盛,就輕視敵軍,妄自開戰。

晉陽、壺關城堅關險,閻行軍急切不能攻下,只有憑藉堅城,先消磨其銳氣,再行與之決戰,才能夠穩『操』勝算,像淳于瓊此番率河北精兵馳援幷州,若是一味尋求與敵軍野戰,那就太過冒險了。

只是這些,自家的主公能夠聽從麼?

袁紹已經被公孫瓚耗光了所有耐心,他哪裡還能夠再步步為營,按捺下去掃平群雄、奪取天下的迫切之心。

田豐在心中暗歎了一句,仰首望向烈日下的蒼穹。

這一次淳于瓊率大軍馳援太原,乃是關係到幷州得失、河北安危的大局,前路艱險,世事莫測,只盼他能夠不負使命,收復太原、上黨兩郡,別用一場喪師失土的大敗,將河北這來自不易的基業拖入滅亡的深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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