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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易京城下,袁軍大營。

“高幹這個蠢材,這才過了幾天的時間,他就將孤的幷州敗落成這副模樣,不僅一口氣敗光了幾萬人馬,還讓三河的敵軍輕易攻入了太原、上黨,他竟然還有臉遣使求救,這個蠢材,早就該死了!”

主帥大帳內,得知了幷州危險處境的袁紹勃然大怒,不再刻意保持平日裡眾人面前那副睿智從容的明主形象,一個人在帳中大聲地斥罵起自己的外甥來。

他近日剛剛成功使計誘使公孫瓚率軍出城,趁機消滅了公孫瓚麾下的大量主力人馬,可遺憾的是,還是讓十分警覺的公孫瓚逃回了易京,城內被削弱的抵抗還在繼續,這讓袁紹的大軍不得不圍困下去。

他已經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同時挖掘多條地道,將公孫瓚的中京地基部挖空,使得守卒用來抵抗自己大軍的百尺高樓轟然倒塌,徹底淪成公孫氏最後的葬身之所。

可沒想到,幷州的高幹,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給自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幷州,都快要落到閻行的手中了。

這是袁紹絕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袁紹心裡重新想起了不久前田豐對自己的忠告。

或許,一開始,自己就應該聽田豐的,回師坐鎮鄴城,留下其他將領在此圍困公孫氏。

畢竟,閻行除了進攻幷州外,朝歌的蔣義渠也發來戰報,宣稱自己發現了河內敵軍調動的跡象,並在幾天前,剛剛擊退了一夥敵軍人馬的試探性進攻。

北方的大戰,接下來會愈演愈烈。

然而,在思索了一陣之後,袁紹還是打消了再去向田豐問策的念頭。

之前,自己還有意無意地譏諷田豐的拘謹和迂腐,可沒想到,幷州的形勢,在無能的高幹的控制下,轉眼之間就糜爛成了這副模樣。

或許田豐這個老朽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在心裡肯定是洋洋得意,日後在自己面前,他也會更加肆意犯上了。

袁紹思忖再三,只派人緊急召來了逢紀、郭圖、耿包三人。

隨後,就在自己的大帳裡面,面色沉重的袁紹將來自高幹、蔣義渠的兩份軍報,展示給了匆匆趕來的三人。

儘管逢紀、郭圖都是智謀之士,但當看到這兩份軍報的時候,他們還是跟袁紹一開始的表現一樣,臉色劇變,難以置信短短几日之內,幷州的形勢已經崩潰到了這種地步。

同樣的,他們也想起了田豐之前憂心忡忡的話語,耿包更是差一點就要叫出“田別駕”的話語來,不過很快,心思千迴百轉的他們也想通了為什麼袁紹這次只召來他們的原因,對於田豐之前的擔憂,個個都遵循了選擇性遺忘的處世道理。

只是田豐可以撇開,對策卻不可不想。

袁紹找他們三人前來,就是要私底下商議這樁事情的。

身為袁紹的心腹謀士,逢紀率先開口:

“明公,看來閻行既是為了圍魏救趙,也是圖謀幷州已久,才會一經發動,攻勢就如此猛烈。幷州形勢已然如此,憑藉高刺史一己之力,是斷然抵抗不住了,還需分兵,派遣大將統兵兵馬趕往幷州救援!”

“逢君所言甚是。”郭圖也說道:“明公,當即刻派遣大將統兵出發,入常山,經井陘,馳援太原。另一方面,朝歌原本就駐紮有多營兵馬,可令蔣將軍擇機出兵,進逼共縣等地,以攻代守,這樣既能夠試探出三河多路兵馬的虛實,又能夠為幷州高刺史分擔一些敵軍的兵力。”

此番親征公孫瓚,袁紹又調回了張合這員在追繳麴義戰事中成功證明了自己能力和忠誠的武將,並拔擢蔣義渠為中郎將,讓他統帥各營兵力,負責朝歌一帶抵禦河內敵軍的任務。

耿包見逢、郭兩人都將方略完善得七七八八,他只能補充說道:

“明公,此事還需在軍中嚴加封鎖訊息,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趁機動搖了軍心。當下要務,還是儘快解決易京的公孫瓚,只要易京一破,大軍即可轉向三河,到時候趁虛來襲的閻行兵馬就是在自取死路,我軍可挾大勝之勢,席捲三河。”

“嗯。”袁紹聽了三人的話,微閉著眼,思索了片刻之後,重新睜開了眼睛。

“諸君之言,深合孤意。既然如此,就讓淳于瓊率軍中呂翔、呂曠、張顗、馬延、牽招各部人馬,火速救援太原。於此同時,也傳令朝歌,讓蔣義渠帶領眭元進、呂威璜、韓猛、趙叡各營兵馬,反擊共縣,以此試探敵軍的虛實。”

淳于瓊,是最早跟隨袁紹的軍中宿將,地位堪與相比的寥寥無幾,在河北大將麴義叛逃敵方、崔鉅業早早戰死的情況下,他是目前軍中威望最高的將領。

雖然袁紹平日裡有意扶植顏良、文丑、張合等軍中新秀,但救援幷州,攸關到後面整個北方大戰的走勢,袁紹思來想去,還是穩妥起見,選擇啟用他為統軍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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