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兵前先有禮使至(3)(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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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笑了笑,微微頷首,看著蒼茫的夜『色』,也不再言語。
而閻行看著荀攸,感覺到他情緒發生的內斂,突然開口問道:
“孤與軍師相交以來,一直覺得軍師慎始如終,從不多言。今夜不知為何會特意留下來向孤說這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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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知道閻行說的是什麼事情,他淡然一笑,坦然回應道:
“當時在雒陽、在澠池時,將軍身邊還有戲軍師、周掾史,這些諫言,就算攸說得不明白,他們也會再次向將軍說明的。而今夜,賈公已經說得夠多了,所以此事就只能攤到攸的肩上,由攸斗膽來向將軍闡明瞭。”
閻行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屹立在夜『色』中的荀攸,心中對荀攸多了幾分明悟。
“孤,這也算是明白軍師了!”
···
翌日,閻行親自接見了作為韓遂使者的韓規。
而當看到閻行親至時,閻規還是被嚇了一跳。
當年閻行率領部曲離家之時,閻規還是個跟著父親縮在馬廄裡掃馬糞的『毛』頭孩子,雖然偶爾也能夠見到閻行,但也只能是躲在角落裡又畏又恨地看著的。
後來,受韓家徵召的家兵部曲在陳倉全軍覆沒,閻行也再沒有回來過,而閻規的日子卻反而越來越好了。
搬離了低矮陰溼的馬廄,重新住進了原來的自家房屋,後面更是另起了一處院子,專門作為自己家人的住處。
閻規知道這些都是自家父親的功勞換來的,至於如何換來的,他不知道,閻豐也不想讓他知道。
但總算,少年閻規是脫離了馬廄的苦日子了,也擁有了自己的字——正度。只是隨著漸漸及冠成年,他也感受到了成人之間的苦悶。
閻家換了一個家主,也並沒有改變家族的生存原則,依舊是“唯強是依”,緊緊抱著金城韓家的大腿,響應著韓遂的各種徵召出兵。
可是身為武宗豪強的閻家還是難以避免地破落了,執掌宗族大權的閻歷的能力一般,僅僅能夠守著家業。而閻家的新一代之中也沒有什麼出『色』的翹楚人才,在金城韓家的麾下,閻家的地位也越來越低,只能夠勉強佔著末尾的席位。
這一次出兵,還是閻豐、閻規等帶著族人、賓客,隨韓遂大軍東征的。
本來,閻規以為,充當使者這種重任,不管怎麼輪都不會輪到他這種無名小卒的頭上的。
可沒想到,韓遂偏偏還就點名讓閻家子弟充當使者出使敵營了。
當從父親口中得知,這次出使的更深層次原因後,閻規被嚇了一大跳。
使者的事情,其實並不需要他『插』手,自有隨行的其他人完成,閻規只需要認清楚閻行到底是何許人也,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一路上,閻規就不免胡思『亂』想、心緒不安,到了抵達敵營之後,這種焦躁情緒更是徹底迸發出來,整日都變得坐立不安,輾轉難眠。
如果閻行不是閻行,他不知道怎麼以使者的身份面對,如果閻行是閻行,那他就更不知道用什麼身份去面對了。
但他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會再次見到昔日那個閻行的。
幸好,見面之後,被嚇了一跳的閻規很快就又安定下來。閻行的臉容變得更加成熟,又帶有幾分滄桑,但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卻像是普通族人一樣,平易近人,交談之間絲毫沒有一點芥蒂。
他簡單講述著這十載的戎馬生涯,帶著閻規行走在井然有序的營地之中,看著那些被甲持兵的軍士、走馬驅馳的輕騎以及引強飲羽的蹶張士,還有林立的軍帳、高聳的角樓、儲滿軍糧的糧倉、各類戰守的器械、軍資······
閻規心知這是閻行有意讓他看到的,但內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震驚。
他們一路上,也談了一些有關韓遂軍、閻家的事情,不過閻規在軍中職位低微,見識也不夠,並不知道多少韓遂軍中的內情,倒是關於閻家的事情,他比較上心,認真地回答了閻行的幾個問題。
當他說道自家父親的時候,他還特意去偷瞥閻行臉上的神『色』,可惜什麼也沒有發現,閻行的臉『色』平靜如湖水,就像從沒有掀起過波瀾一樣。
以至於,後面談到家主閻歷將幾處莊園、田宅送給田家作為謝禮、閻家在韓遂麾下趨向沒落等事情的時候,閻規有種錯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嫗,在給一個外人講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抱怨一樣。
這種種情形和父親臨走時的交代,完全不搭邊,以至於閻規在不適應和『迷』茫中,無所適從。
走走談談之後,閻行又專門留下了閻規在自己帳中一同進膳,到了夜間,這才派遣親衛送他回帳。
鄰近出帳的時候,閻行突然叫住了閻規,笑著交給了他一個不大的禮盒。
“韓將軍遣使的用意,以及你父親派你來的心意,其實孤都能夠猜到,你是閻家的子弟,孤不會讓你難做的。孤也會修書一封讓你帶回去,而你回去若是被問起,大可以將今日的所見所聞說給他們聽。”
“至於你父親的心意,你隨行的都是韓家的人,孤不能害了你,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這份贈禮,你小心拿好,帶回去給你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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