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波內訌(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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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志才聽完閻行的擔憂,他也有些無奈,縱然是智謀超群之輩,有時面對手中無兵可用的窘迫境地,也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嘆。
而河東的局面,在牛輔率軍移駐陝縣之後,果然也朝著他在冬日裡向周良吐露的擔憂的趨勢發展。
深夜謀劃,戲志才只能夠打起精神,指著輿圖上的河南地說道。
“今歲一開春,李、郭、張三校尉的兵馬就大破中牟的朱儁,攻掠潁川、陳留等地,兵鋒甚利,而公孫伯圭、袁本初界橋一戰後,依然鏖戰未休,袁公路陷於荊南戰事,也無力北顧,而兗、徐、青等州,各有黃巾為患,也難以援救。”
“依軍報上的情況看,這三校尉麾下的鐵騎怕是能夠在中原大地上,馳騁好些時日,河南一地已然收復,有此威懾,河東郡府縱然惡於我軍,暫時也不敢明面上對我等發難。”
閻行皺了皺眉,戲志才說的,確實是時下形勢發展的趨勢所向,但是他也已經接到來了李儒的長安來信,信中雖然沒有明言長安的具體局勢如何,但字裡行間,已再無初入雒陽時指點江山的自信。
只怕李儒在長安已經失勢,而且長安城中波詭雲譎,去歲伍孚刺董案才過去不久,還牽連了諸多朝臣。但難保針對董卓新的謀劃是否又產生了,閻行記憶中,可是一直記得,刺殺董卓就是那位在雒陽林苑中,見過一面的呂布呂奉先。
具體時日無法確定,但看著局勢,距離長安事變也不會太久了。事到如今,越接近閻行原先圖謀實現的一天,閻行心中卻反而更為急迫。
歷史或許還沒發生大方向的改變,但他經營河東的程序卻沒有他同甘陵、戲志才所言時的那樣輕鬆,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能確認成功的足跡是否就在自己腳下。
閻行心知此時自己絕不能先自亂心神,他迅速調整了一下因煩躁而變得急促的呼吸,又撥出一口氣,緊握著劍柄,此時能夠直接給予他自信和力量的,莫過於手中熟悉的兵刃了。
戲志才察覺到閻行的異態,但他是心思聰慧之人,也沒有直接道破,而是等到閻行平復之後,又將想到的有關此次進軍的幾處關鍵點,和閻行一一闡明。
最後,戲志才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此次進軍,倒讓在下想起了在市井之中,與人聚賭時的情形,昔日以小搏大的情景猶如重現在眼前啊!”
戲志才放浪不羈的模樣在陽城時,閻行已經見過不少,雖說他任事之後,穩重莊嚴了不少,但偶爾舊態復萌,閻行也是一笑了之,他原本也是邊地遊獵、任俠的豪強子弟,對於戲志才不羈禮節的行為,反而有幾分惺惺相惜。
眼看軍情緊急、戰鼓催人,戲志才反而說笑,談論起與兵事時局無關的市井聚賭之事,閻行倒也沒有怪罪,而是笑了笑,微微張嘴,但隨後還是沒有說話。
他剛才焦慮的心情倒是被戲志才灑脫不羈的言談沖淡了不少,原本還想詢問戲志才以小搏大的勝負如何,但想了想,就決定不問了。
若是戲志才勝了,想必在陽城與他相見時,也就不是那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樣了。
戲志才看到閻行欲言又止,笑了笑,也不談論勝負,轉而接上時下的話頭。
“故而聯絡上此番的兵事,心中有八字要獻上給校尉。”
“哪八字?”
閻行這一次,終於開口。
“攻心為上,除惡務盡!”
···
“傳令將士,加緊腳步,莫要貪一時安歇,白白丟了性命。”
楊奉躺在顛簸的輜車上,扯著乾燥的喉嚨跟車外的親衛下令道。
輜車的帷幕已經被拆去,看著外邊逐漸天曉,楊奉又看了看連夜逃亡、滿臉疲憊計程車卒,咬咬牙,還是決定不能傳令歇息,而是下令加快行軍。
望著遠處天邊漸亮的輪廓,楊奉心潮起伏,雖是過了一日,卻讓他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昨日裡的遭遇變化,猶如夢魘般向他腦海襲來。
在昨日響午的那場宴會混戰過後,楊奉雖然砍倒了程銀,但身上也捱了程銀一刀,加上後面突圍,後背又中了兩刀,若非身上披甲,又有護衛死命相護,只怕楊奉早已葬命在程銀營中。
領著敗卒,帶著重傷逃回營地的楊奉剛剛包紮完傷口,還來不及點兵殺回程銀營地,向郭太、程銀復仇,軍中的斥候就傳來了噩耗。
胡才、韓暹宣稱郭太被楊奉所遣的刺客刺死,聚集了郭太、程銀,還有他們本部的兵馬,興師問罪,氣勢洶洶向楊奉的營地而來。
楊奉原本還以為胡才、韓暹兩人是好心想要助自己脫困的,可現在看來,自己儼然是掉入了一場陰謀之中,不知不覺間就成了眾矢之的。他一面聚兵嚴守營地,一面派出兩撥信使向臨汾的西涼軍求援,企圖以此來挽回劣勢。
可沒想到,兵敗如山倒。楊奉的兵馬撐到日暮,沒能夠抵擋得住胡才、韓暹等人的大肆進攻,營門很快就被攻破,連大營也徹底淪陷了。危急之下,楊奉只能夠拋棄其他,帶著少數兵馬,往南邊的臨汾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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