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駔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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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行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也笑了笑,說道:
“迫之以力,曉之以理,猶如亂麻在手,先斬後理,頗合兵法之道,若是你再明曉市律,倒是合適當個雒陽城中的金市令。”
兩人相交熟稔,面對閻行的調笑,徐琨倒也不以為意,他慷慨說道:
“哈哈,若是以我為金市令,那我自當以軍法治市,曉以法令,誅其奸邪,使得盜寇絕跡,百業皆安!”
看著意氣風發的徐琨,閻行不由也想起了曹操早年出任雒陽北部尉時,行事倒也是和徐琨所說的差不多,曹操年少鷹揚,一上任,就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餘根,懸於官寺左右,嚴令“有犯禁者,皆棒殺之”。
正好法令剛下,皇帝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就違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將蹇圖用五色棒處死。這種“曉以法令,誅其奸邪”的方法,猶如一記猛藥,一時間立馬讓權貴橫行不法的雒陽城為之一清,由此號稱“京師斂跡,無敢犯者”。
曹操行事一向雷厲風行,只怕此刻他也是正在譙縣老家招兵買馬,打算開春討董的時候,再幹一番大事業吧。
不過徐琨眼下這樁事情,雖然處理的不錯,但卻還有疏漏之處,閻行知道這些臨時的市吏商互相勾結,如果不徹底大力懲治的話,是無法根除這些官商勾結的惡行的,但是徐琨既然都出手不同程度懲治了鬧事的什長和玉石商人,若是平白無故漏走了一個,難免會讓這些明面上恭維不已的軍卒私底下笑話處事不周,也難以起到震懾其他奸商的效果。
於是閻行再次笑著說道:
“不過,這樁交易卻還缺了另外一個重要人證?”
聽到閻行的話,徐琨的眼珠子瞬間轉了轉,快速說道:
“你是說那個駔儈?”
“正是。”
“好,來人,去找那個駔儈到帳中找我。”
聽到徐琨要讓他們去找那個駔儈過來,那些巡視的軍卒頓時面面相覷,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難道這樁交易你們也收受了私錢,恩?”
徐琨頓時面露慍色,嚇得為首的軍卒立馬跪地,一面向其他人使眼色,讓他們去找那個駔儈過來。
“慢著,一個人去就好,就說本司馬有大樁貨物要託他物色買家,如果人來了,前事可以既往不咎,可要是人逃了,或者提前聽聞甚麼,你們知道下場的!”
徐琨看到一名士卒匆匆忙忙想要離開,立馬冷笑著喝住他的腳步,殺氣騰騰地警告了一聲,嚇得其他軍卒面如死灰,也紛紛跪倒在地。
“好了,彥明,走吧。”
徐琨震住了這些只怕也是狼狽為奸的軍卒之後,就轉身招呼閻行重新回帳,等兩人進到帳中之後,徐琨收起那副恐嚇士卒的臉色,轉變成平日裡在閻行面前玩世不恭的樣子。
“彥明,你那贖身納妾的錢這回有著落了!”
注:秦漢市署屬下有一種專在市場上為買賣雙方品評價格,撮合貿易的中間人,時稱為“駔儈”。《後漢書·逢萌傳》載王君公“遭亂獨不去,儈中自隱。”李賢注云“儈謂平會兩家賣買之價。”
還有《三國志·魏志·裴潛傳》注引魚豢曰“昔長安市儈有劉仲始者,一為市吏所辱,乃感激,蹋其尺折之,遂行學間,經明行修,流名海內.”
由此而知駔儈又可叫“市儈”,他是在市吏管理下進行工作的。駔儈一般是從買賣雙方索取佣金,也是一樁容易賺取灰色收入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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