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簫顯然沒料到謝江的出現,反問的口氣裡滿是疑問:“什麼?”

聶時鬱一字一句地道:“我看見謝江了,謝翌辰的父親,青城中心醫院的院長,躋身於醫療行業幾十年的泰斗——謝江。”

傅氏辦公室,已經準備好要下班的傅雲簫,聞言重新靠在了座椅上。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沈舒芸的本事可真夠大的。”

聶時鬱的嗓音多少有些激動:“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

那端是男人見解和分析:“祁雅文為什麼會藥物過敏,有了謝江這麼個人物,很容易說得通。”

聶時鬱卻突然垂頭喪氣起來,隨著牽扯的人物越來越多,這件事情同樣也變得越來越複雜。

她是不知道,祁雅文的死,到底給多少人帶來了多少可觀的利益,才牽扯出這麼多看似仁義的上一輩。

如果說沈舒芸是為了小三上位謀劃了整件事,厲威坤是為了拆散她和厲東爵所以不清不楚地下結論。

那謝江……又是為了什麼?

她想了片刻,才回應傅雲簫:“可現在所有我們的推論都是一盤散沙,沒證據也連不起來。”

男人淡淡道:“不急,慢慢查。”

……

聶時鬱回到城南別墅的時候,厲東爵好整以暇地在沙發裡做著。

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斥著打量和審視。

聶時鬱無所謂地走過去:“你今天下班挺準時的啊。”

男人眉目清冷,墨瞳上侵染著淡淡的不悅:“你又去哪了?”

聶時鬱瞥了他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音反問他:“你管我去哪了?”

厲東爵輕哼,拿出一支菸點上,他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盯著聶時鬱的目光深邃:“你這話接的,似乎要和我吵架?”

聶時鬱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其實挺累的。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男人身側坐下:“沒有啊,我只是不喜歡被別人追問行蹤,好像去哪都要經過你過問,有種沒有私人空間的感覺。”

“你想要什麼私人空間?”

聶時鬱聳聳肩:“很簡單啊,你別事事都管我就好了。”

厲東爵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這個女人離自己遠比想象中的要遠。

以致於他開始懷疑當時哭著爬在他肩膀上委屈的不像樣的聶時鬱和現在的厲太太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沉默了半響,厲東爵告訴她:“如果你的事情處理完了,下週可以去厲氏上班,已經安排好了。”

聶時鬱露出一臉乾淨的笑容:“沒問題。”

男人沒再說什麼,聶時鬱起身想去廚房看看林嬸晚飯做些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她從包裡翻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回來有一個月了,沒有一點關於她遠在美國的孩子的訊息。

她也不是忙得忘了去問,而是有了厲東爵查她通話記錄的經歷,她不敢撥出去那個熟記於心的越洋電話。

生怕,厲東爵查出點什麼來。

星宇,是她做所有事情的底線,沒有人可以碰他絲毫。

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牽動著她所有的神經末梢。

亮著的螢幕上備註是她在美國的朋友ania,星宇由她代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