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一挑,卻看眼前人紅著眼眶一邊吧嗒吧嗒掉著眼淚,一邊怒瞪著自己,胸膛起伏波動極大,似是氣急。

“那些女子,我都將她們秘密遣散出了府,可是你...咳咳...”話未說完,便是一陣急促的咳嗽,左手握拳放在唇邊,撇過頭,不再看她。

偷雞不成蝕把米,很形象,很典型了。

蕭玉兒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立馬道歉。

“好了好了,我的錯,我下次絕對不敢了,不對,是絕對沒有下次了,你就信我這一次。”邊說邊強硬地抓過他的手腕,替他診脈。

片刻後,眉頭緊鎖,有些生氣地看他。

“你是不是又沒按時吃藥?”

目光看著別處,照樣不理她。

我這暴脾氣,忍不了了...

“你再這樣,我就...欸不是,你手握那麼緊幹嘛?出血了,出血了,我錯了,我的錯,你撒開!”剛起身,便見他左手包紮手心的紗布被一片鮮血染紅,頓時慌了,死命去扳他手心。

至於臉面什麼的,暫時...現在可以先不要。

可這怎麼就扳不開呢。

蕭玉兒抓了一手的血,卻死活弄不開那隻緊握的拳頭,他就像是在自虐一般,氣的她心肝脾肺腎都疼,但是這人偏偏吃軟不吃硬,咬了咬牙,她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不管了。

便湊過身子,在他臉頰處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蹲下身子,看著他瞬間紅了的耳垂跟自然放鬆下來的左手,心裡真的是要敲死他的念頭都有,但她做為一個大夫,總不能看著病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忍了。

叫來遠處的奴僕提了藥箱過來,細心地幫他處理了手上的傷口,崩裂的痕跡看的她自己都疼,抬頭卻對上了一雙被哄好的溫柔笑臉,眼裡還有些水霧,看起來十分乾淨純粹。

有的時候她真的是懷疑,他這個人是沒有痛覺的嗎?

但有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深想,到底是經歷過多少非人的疼痛,才會對這樣的傷口無動於衷。

“不疼的。”像是察覺到她心情的低沉,頭頂落下一隻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似是安撫,又像是心疼,他總是比她想象中,要更在乎她一點,在她以為她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的時候。

一次次,像鉚釘一樣,扎進她的心頭,越來越深,越來越難以自拔。

說到底,去書合齋,她心裡還是存了幾分試探,小心翼翼,窺視著他的真心,如今,嗯,怎麼說呢。

她抬頭,看著他如暖陽般煦燦的笑容,唇角也情不自禁地揚起,如春回大地,滿樹花開,兜兜轉轉,她依舊還是栽在了這個人手裡。

“其實,看了那麼多好看的男子....果然,還是你最好看。”

因為想要看他的表情,所以她故意在中間停頓了一下,見他眸光猛然黯淡,如日落星辰,夕陽西下,眼看著黑暗就要來臨,她又峰迴路轉地接了下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