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又恢復一片安定,蕭玉兒她們也開始啟程回京。

只是,看著眼前眯眼小憩,已經兩天沒跟她說過話的某個男人,蕭玉兒端著手中已經熱過快三遍的藥碗,愁的眉頭緊皺,整張臉都快擠成了包子皮。

想了許久,她才想通了關鍵之處,然後心裡拿著個寫了燕明修三哥名字的布娃娃使勁用銀針戳,詛咒他上早朝拉肚子。

“那個,此御非彼玉,可能只是碰巧,御字,向來寓意好。”偷瞅一眼,沒反應。

手心有些冒汗,眼看著碗中的湯藥溫度已經越來越低了。

“我們先把藥喝了好不好?”軟聲軟氣,眼巴巴。

依舊沒反應。

怒。

“沈黎安!”將藥碗放下,挪過去些許,俯著身子,雙手按在他輪椅的一邊扶手上,怒瞪他已經閉著的雙眼,“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如今她倒是要推翻這定論,明明是男人心,不可測。

不就是個御字嘛,這個男人到底要有多小氣。

正想著,雙手突然被抓住,眼前這個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眸,正靜靜地看著自己,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有些倔犟的樣子,眉頭緊蹙,似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又一言不發,只是用他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進她的眼底,彷彿要透過這樣的注視窺探到她此刻內心的想法,讓人有些莫名慌措。

“我...”視線往下移開,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正想說些什麼,便見他用了點力道,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

抬頭看他眼神幽暗一片。

“你是我的。”似是要讓她認清這一點,但看她皺眉的動作,又察覺這樣的態度會令她不喜,原本冷硬的嗓音瞬間柔了下來,用那輕柔綿軟的聲調又重複了一遍。“你是我的。”

蕭玉兒滿心的氣惱瞬間跟陽光下的泡泡似的,啪的一下就破了,只剩下幾分無奈與好笑。

哄‘孩子’這種事情這些日子她沒少做,如今也是得心應手,總之不管有什麼想法,先順著他便是。

於是,她笑了笑,應聲道“好好好,你的,你的,搶不走。”

這人,真是越發孩子氣了,哪有點大人樣子,明明比她還大十幾歲,真是的,她還是未及笄的小姑娘好不好,不是應該哄她嗎?現在倒好,反過來了,不過看他這張可以欺騙老少婦儒的俊臉,倒也和諧的很。

她自顧自地想著,並沒有看到面前男子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暗沉。

燕明修。

他琢磨著,眸光輕閃,注意到自家姑娘要抬頭,怕她看到他這陰鷙的表情,用放在另一側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動聲色地按在了懷裡。

“藥,藥還沒喝。”總算想起還有這麼一茬子事的蕭玉兒回頭去端要,發現又涼了,無奈只好再次去溫過一遍。

.....

舒離看見那黑衣人的時候,是在離京城不遠的一個小鎮酒樓裡,現在他家師弟也登上了皇位,沒他啥事了,所以他就打算去遊歷天下。

“不做暗器,不跟你走,沒有,什麼都沒有,別想,什麼都別想!”幾乎是出自下意識反應的,喝著小酒的樹離立馬縮到角落裡,用摺扇掩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人“.....”眼神同情地看著他,但可惜,主子傳達的命令不得不說。

“不帶你走,只是我家主子想讓你給新帝傳個話。”黑衣人機械似的聲音不含絲毫情緒。

提到自家師弟,舒離表情立馬嚴肅起來,直起身子,拿開眼前的摺扇,目光凌銳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俊秀的眉頭一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