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直白的話語,蕭杏兒立馬回想到當初被強迫的時候,臉色有點泛白,但她看著蕭玉兒變得嚴肅的表情,不敢多想,直接回答道“沒,姨娘說到時候就說我年歲還小,還沒來葵水就行。”

“嗯?你還未及笄,肯定是要先定親,十五歲才能出嫁,這個理由...”蕭玉兒皺了皺眉,一時沒有想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蕭杏兒偷瞄了她一眼,臉色更加白了,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什麼極大的掙扎似的,但最後她還是看清了事實,現在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這個人,所以她張了張嘴,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扯了面前人的裙襬,將難以啟齒的話語說了出來。

“姨,姨娘說,只要我,我定親後就跟那個許仁發生關係,就可以了,這樣人家也只會認為我年歲還小,所以沒,沒有那個。”

“荒唐!你當那許仁真的是好糊弄的人?”蕭玉兒真的是要被氣笑了,她算準何氏沒腦子,但沒想到何氏會這麼沒腦子!

那許仁若是沒成過婚的少年,那這個法子倒還有一定程度可以矇混過關,但問題是那許仁不僅成過婚,而且年歲已有三十有餘,這樣一個經驗老道之人,會看不出來你是否清白之身?

真不知道何氏是怎麼想的。

這還不是重點,更關鍵的是,許仁他爹許詹可是小人界的代表,到時候就相當於將她們蕭府的一個把柄落在了他們手中,威脅什麼的絕對是永無止境,到時候爹爹肯定左右為難,即便他不顧及蕭府的名聲,但也不得不為嫁出去的女兒著想,畢竟如果事情敗露,就不僅僅是蕭府貽笑大方的事了,蕭杏兒肯定會被眾人所指,浸豬籠都有可能。

“何氏可曾跟許府的人接觸過?”

“說,說是要等父親回來商量,但跟許仁的母親打探過。”看著蕭玉兒越發嚴肅的表情,蕭杏兒差點又哭了出來,嚇的。

蕭玉兒皺了皺眉,唇角一抿,明顯有些怒意。

“不是說過不許她外出嗎?”

“是許府那邊遞的拜帖,爹...父親得勝歸來,和你救了睦月國太子的訊息一傳回京後,每天都有很多拜帖傳入將軍府,姨娘便是從這些拜帖中挑選出那許家夫人的。”畢竟現在對外,何氏還是擔著將軍府夫人的名號,但蕭杏兒也知道,在她這位長姐心裡,孃親從來都是姨娘的地位,而且,還是孃親害死的她娘,所以她不敢在她面前稱呼何氏為娘,怕惹她不開心。

其實蕭杏兒純屬是自作聰明,想的太多,對於稱呼,蕭玉兒是並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殺母之仇。

“唉,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點。”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蕭玉兒嘆了口氣,看著一臉緊張之色盯著她的蕭杏兒道“你想個法子,從你娘那把自己的庚帖偷出來自己好好保管,以防你娘又作妖,畢竟何氏的智商我也不知道她能蠢到什麼程度,要是她給你來個先斬後奏,我也沒法子,至於許府那邊,這次我就幫你解決了,爹爹現在在宮中,晚些時候回來,你跟何氏準備準備,雖然孃親的事情我沒有告知爹爹,但你們從小欺負我的事情,爹爹卻是知曉的。”

剛鬆了一口氣的蕭杏兒立馬臉色又變得煞白起來,甚至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有些打顫,眼底皆是一片害怕。

她從小就對身為將軍的父親敬畏並害怕著,在他面前甚至連大喘氣都不敢有一個,要是父親知道了她欺負長姐的事情...

想到那個可能會出現的場景,蕭杏兒後脊一陣發涼,腦門更是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身子如同一灘亂泥般往後,鬆了抱住眼前人大腿的雙手,一屁股栽坐在身後的地上。

“長,長姐...”求助似的眼神剛抬起,便對上一雙漠然冰冷的眼睛,瞳孔緊縮,嚇得嘴唇輕顫,到嘴的哀求如鯁在喉,再說不出來。

是了,當初她如何欺負蕭玉兒,就該想到有今日,善惡有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今時候到了,她再去請求別人的原諒又有何用?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當初被欺負的人是她自己,她會幫著欺負自己的人去說話嗎?

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

她沒有那麼菩薩心腸,欺負她的人她都是要百倍千倍欺負回去的,又怎麼可能還會去幫欺負自己的那個人?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點什麼,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如今她不就是欺負別人的那個人,可被她欺負過的那個人雖然對她態度惡劣,甚至對她厭惡至極,但她卻還是選擇了幫自己否決掉那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