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修近日受到了一撥黑衣人的暗殺,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手段狠辣,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接近他的時候都會刻意避開他身體的致命位置,而且,特別喜歡把招式往他的臉上劃,雖說他還沒淪落到被區區幾個黑衣人便能欺負到的地步,但這群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竟然卑鄙無恥地採用了車輪戰術,而且,就算被抓也會立刻咬舌自盡,即便有的及時攔下,用盡千般手段,折磨致死,也是一個字也無法從其口中撬出來,簡直就像是精心訓練的死士,可比起他曾經見過的死士來說,更瘋狂,更嗜血,卻又保持著一份理智。

他雖不怕,可看著手底下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衛侍從被人家跟割韭菜似的殺掉,雖然也是拼個兩敗俱傷,但對方幕後的主使者卻彷彿絲毫不心疼般,竟然瘋狂地連續派了三十多撥黑衣人前來對他進行各種的暗殺刺殺,不分日夜,有的甚至還潛入他的府中下毒,簡直防不勝防,擾人至極。

偏偏他用盡所有的辦法追查下去也只得知這撥黑衣人是從蒼臨國而來,至於原因和動機,卻是一概不知。

九皇子府邸...

書房中,燕明修正由親信包紮這手臂上的傷口,這車輪戰反反覆覆,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數又極為刁鑽,難免還是受了些皮外傷,倒是無大礙,就是血流的多,以至於他現在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

“咳咳...你下去吧。”傷口包紮好之後,燕明修便揮手讓人下去,接著自己穿上衣服,他從小便生活在危險之中,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貼身之事都自己來做,不喜旁人過於靠近,當然,也不是並無特例,比如說,他在宮中的母妃,又比如說,前些日子他遇見的那位蕭府大小姐。

不知為何,他並不反感她的接近,但她好像特別排斥自己對她的接近,也許人都是有劣性的,她越是不想讓他接近,但他反而越是想要接近她,不過可惜的是,睦月國此次來襲的時間太過不巧,花宴舉辦不成,他也沒機會把她拉入自己的麾下。

本來他還有一塊玉玦可以做為籌碼,但不知是那撥黑衣人上次在府中襲擊的時候順手偷走了還是怎樣,總之等他再去尋找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當然,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只是查來查去,這撥黑衣人跟蕭府都沒有什麼可以連線的上的關係,雖說有些可惜,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即便是不折手段,也會得到。

因為他已經失去的太多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感興趣又能為他帶來利益的人物,又怎會輕易放過。

眼底劃過一絲充滿戾氣的冷光,他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屏風後面,身上穿衣的動作不徐不緩,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出來。”

屏風後面走出一位青衣男子,手拿摺扇,相貌溫和,頗有青竹之姿,只是那微微挑起的桃花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看起來頗為輕佻,他聲音清朗,看著坐在軟塌上望著他的男子,拱手便是一禮道“殿下急急將臣從豐州召回可是有何要事?”

燕明修眼眸一眯,神色間多了幾分犀利,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望過去,“舒先生又何必明知故問,本殿下的事情你一向不是瞭如指掌嗎?”

“殿下嚴重了,臣只是儘自己的本份,做為殿下的幕僚輔佐殿下而已,對於殿下的安危,自然要比旁人更上心幾分。”青衣男子不卑不亢地回著,語氣從容的如同在自家院子裡閒庭漫步,絲毫沒有被面前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所影響。

“那孤還真是要感謝先生的關心了,只是先生若是真的關心於孤,又怎會在豐州逗留數月之久?”話中語氣越發冷了。

舒離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軟塌上男子那陰沉的眼神,淡然一笑,似是毫不在意般地聳了聳肩頭,語氣無奈又輕快道“這殿下可就冤枉臣了,臣只是恪盡職守,為殿下去豐州分憂解難罷了,至於為何會耽擱數月才回,實在是那豐州知府實在是太過狡猾,臣就算聰明絕頂,要找到他藏的那些金子也頗費了一番功夫,誰知道那廝竟把那麼多金子都藏到山洞裡頭。”

“說真話。”

“豐州的街頭小巷都太美了,臣一時流連忘返。”

“具體。”

“街頭小巷裡的木匠竟是魯班之後,臣一時手癢,跟他討論了一下暗器的問題。”

燕明修怒極反笑,聲音彷彿很溫柔地衝著舒離的方向招了招手。

“舒先生過來一下。”

“我不。”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舒離搖了搖頭,拳頭放在唇下輕咳兩聲,企圖轉移話題道“殿下,你剛包紮好傷口,不易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