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澤回到房間的時候,秦晴還在熟睡,藥效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彎下腰,將她橫抱在懷裡,抬步向樓下走去。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一分鐘都不想,這裡從此刻開始讓他覺得十分骯髒。

那是他的母親,竟然做出那樣的事,送她去精神病院都是輕的。

但她是生他的母親,他不能對她做什麼實質性的,那個地方足以讓她崩潰,也要讓她嘗一嘗這種滋味。

回到他自己的別墅已經凌晨四點了。杜明澤將秦晴放在床上,為她掖好被子這才起身走進浴室。

他沒有脫衣服,就這樣站在花灑下面,讓水不斷的衝擊著自己。

一件薄薄的襯衫被水浸溼,將手臂上的傷口幾乎沒有遮掩的袒露在淋浴下,淅淅瀝瀝的水隔著襯衫將血跡沖淡了。

杜明澤低頭站在花灑下,水順著他的頭流淌至全身,他伸出手撐在牆壁上,臉上的水漬已經分不清是淋浴的水還是淚水。

他在哭,在無聲的哭泣著,只有藉著這個由頭他才能放肆一下。

“明澤。”秦晴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等杜明澤抬頭,他只感覺腰間一片溫熱,他側首,望著正懷抱著自己的小女人。

女孩將臉頰埋在她的肩側,雙手用盡力氣緊緊地環繞著他,源源不斷的將體溫輸送給他。

杜明澤抬手關了花灑,水是冷的,他怎麼捨得讓小女人生病呢。

他轉過身子,張開雙臂將秦晴環抱在懷中,嘴唇時不時的摩擦著她的耳廓,亦或者親吻著她的脖頸,聲音嘶啞的開口道:“抱歉寶貝吵醒你了。”

秦晴心都快碎成渣渣了,她現在情願杜明澤抱著自己大哭一場,或者衝著一個地方大吼幾聲,也好過他在這裡神情低落的獨自哀傷。

她抬起頭為他擦拭臉上的水漬,心疼的撫摸著他殷紅的眼角,“你誠心讓我心疼死對不對,你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回到了杜明澤的別墅,而她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她只記得傭人將她送進客房後,她到頭就睡著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

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見身旁沒有人,唯有浴室傳來細微的響聲,沒想到她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杜明澤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從一旁去過一條浴巾,為秦晴擦拭身上的水,牽著她的離開了浴室。

秦晴趕緊從櫃子裡拿出急救箱,待到兩人換好了衣服,她一把拽過杜明澤受傷的手臂,拿出雙氧水為他消毒處理傷口。

傷口非常的深,秦晴眉頭緊擰,心想是不是要去醫院處理會更好。

“秦晴。”杜明澤喚著她的名字,嗓子依舊有些嘶啞,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我有事情要跟你坦白。”

秦晴嗯了一聲,拿過紗布一邊為他纏繞一百年等著他後續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