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他還真是下了苦心的,那小學的中學的,老早就學過的,照樣認真學,連課後的作業,就都沒有不做的,再簡單的題,也認認真真做了寫上,步驟什麼的一絲不亂。

趙二牛還問過他,兒子就說他想打好基礎,免得以後學得高深了,基礎不紮實學不牢靠什麼的。

反正,是好事兒,他也沒想過攔。

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高中,到大學到研究生,都是名列前茅的,很得校方看重。

又不是頭一回學了,再這麼認真下來,還真是十里八村兒的,榜樣。

趙保國今年二十四,都研一了,一直在京很少回老家,平日裡,就在他導師的研究室裡,打下手,很得看重。

這輩子,他學得是理工,機械專業的。

還是上輩子縣官兒的經歷,有感民生艱難,老百姓,日子不好過。

所以,還是科技落後,覺得他要是有能力改進農用機械,治下百姓的日子,能好過許多,至少,飽腹壓力不會那樣嚴重。

趙二牛表示那還不如學農,雜交糧什麼的,高產了自然就夠吃。

趙保國當時說:“精力有限,只能選一科,不然學了不精,也沒用呀。更何況,哪個世界都有糧種,老百姓吃不飽,主要是賦稅嚴苛,外加種植方法不科學,農業技術落後,累死累活一年頭到頭,也落不到手裡頭多少糧。政治……我幾輩子也沒玩轉兒,還是搞搞發明創造,真要再撞上個差不多的地界兒,大不了找個權貴靠靠。”

趙二牛就沒話說了,畢竟,他也玩不轉兒政治。

就任他去學,本來以為他就是一時熱血上頭,誰料想他這回還真是下了決心,二十年來,就沒有一天懈怠過。

趙二牛:上輩子叫科舉,要也能這樣用心,還怕只落個三甲嗎?

有上進心是好,可也不能這樣沒日沒夜,不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

兒子遠在上京讀書,他看不到就算了,現在難得回家,還這樣?他就不能不管。

倆口子吃了早飯,湯國容收拾桌子,去廚房洗碗。

趙保國進了兒子那屋,門是沒插銷的,在自家裡,誰也沒這習慣。

當然了,閨女兒例外,不過自打閨女兒一屋住,趙二牛輕易不進她屋子的。

兒子就沒這個忌諱了。

燈是拉繩兒的那種,門旁邊有一個開關,床頭邊上兒也有一個開關。

趙二牛拉了一下,吊在屋頂中間的白熾燈,立馬就亮了起來。

“哎呀,幹啥呀你這是?”趙二牛嚇得心臟差點兒蹦出來,三兩步躥到床邊兒去,一巴掌,就糊跟個和尚一樣盤腿坐的兒子後腦勺上:“坐禪呢這是?”

趙保國懵了下,回過神來看向他爸:“爸,你來幹啥?”

趙二牛坐床邊上,很沒好氣:“咋地我還不能來?”又上下打量他:“你媽說你屋裡亮一晚上燈,幹啥不睡?你老師還給你佈置了任務?那也不能沒日沒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