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就過去了:“我倒是想回去呢,關鍵這天兒都黑了,走夜路不安全,可不得來基地這邊求個庇護嗎。”

那兵哥聞言:“來登個記,我才好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不是沒地兒住的,可得走流程,不能說是老百姓想來住就住的地方。

趙保國接過筆,麻溜的簽上自己大名,那兵哥看了一眼:“字兒不錯,撇是撇捺是捺的,挺規正的啊。”

趙保國差點兒失笑,方塊字,不是撇捺,還能寫出圓來?

他心中暗笑,面上卻道:“也就能看了。”

那兵哥就笑:“謙虛過頭就是虛偽了啊。”

這話不好接,他就笑笑道:“還不知道同志怎麼稱呼呢。”

那兵哥就道:“我姓王。”名字是提也沒提。

趙保國也沒問,論到底倆人也沒什麼交情,能知道個姓就不錯了。

他是小老百姓,人家負責守衛基地的軍人,身負重任呢,凡事都得小心謹慎,只怕出什麼差錯。

王同志跟另外幾個站崗計程車兵打好了招呼,就領著他往基地裡面去了。

“你先在這兒坐會兒。”他把趙保國帶進一間明亮的屋子,指了指靠牆放的沙發,又指了指沙發對面放置的飲水機:“那兒水,渴了自己倒點喝。”

“我上去跟領導請示一下。”

王同志作風很利落,交代完了就上了二樓,趙保國拿了杯子倒水,坐在沙發上邊喝邊等,還沒喝上兩口熱水,樓梯那兒就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行了,跟我走吧。”王同志下來了,招呼趙保國跟他走。

趙保國哎了一聲,把水杯放好,然後起身把自己揹簍背上,抬腿兒就跟在他旁邊。

王同志看了一眼他揹簍裡:“運氣不錯。”水果堅果基地裡可緊俏得很,就是在附近巡邏的戰友換防時帶了一些回來,可數量也不會多,都得緊著上層領導來,他們這些基層大頭兵,只有看看的份兒。

不過軍隊紀律性強,再加外界又那樣一種情況,說句民不聊生都是抬舉話,慘絕人寰才是現狀。

現在在基地裡,有得住有得吃,還沒有生命危險,也就是吃上面沒有以前便利,可也挨不著餓,他們滿足得不得了,享受什麼的,就不指望這些了。

而他們生平最大奢望,就是指研究區那邊,能拿出成果來,好歹對外界環境,以及國民的生存起到點作用。

趙保國就笑了笑:“核桃是堅果,熟了落地裡,兩三年都不帶壞的,越龍嶺物產還是挺豐富的,咱又這麼點兒人,肯定走不遍,不知道多少好東西,白白給山裡野物給糟踐了呢。”

“來一點兒?”

王同志唬一跳,連忙擺手:“你可別害我了,昨兒那隻雞,還叫我沒少被領導罵呢。”

趙保國也沒強求,笑著問:“後來咋樣?總不是白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