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一臉悻悻:“至於嗎,咱家又沒窮到連蛋都吃不起。”

“你說啥?”

“啊,我啥也沒說啊。”趙雅一個激靈,連忙否認。

水燒開了,湯國容趕緊打水去殺雞,然後燙了拔毛。

她一邊利索的忙碌,一邊把兒子閨女兒支使得團團轉,叫拿這個,叫遞那個的。

“你也不看看,這又是雞,又是魚的,咱家才幾個人?再加個蛋,那還能吃得完嗎?這天兒剩菜剩飯又不好放,到時候沒吃完擱一夜,明早準餿,不得白瞎啦?”

湯國容一邊幹活兒,一邊直絮叨。

趙雅就聽著腦仁兒疼,連忙應和:“您說得對。”這說得都對。

趙保國則蹲在那兒收拾魚,這魚拿兩條出來,晚上吃,剩下兩條抹上魚給醃了留著,以後吃。

至於是燒湯,還是紅燒,這得看古威回來,之前湯國容就把他打發去奮鬥叔家看今兒有沒有做豆腐了。

要有,就換一板,要沒有……就紅燒了吃。

古威拎著一板豆腐回來,湯國容手上忙著,沒空去接,就叫他:“去廚房拿個盆兒裝了,對了裡頭放點水啊。”

古威應一聲,就拎著豆腐進去了。

外頭湯國容還在絮叨,這回是衝趙保國去的:“你也是,老慣著她幹啥呀?這有一隻就夠吃的了,還吃倆,不知道多大飯量呢,到時候吃不完,放壞了多可惜。”

趙保國正在清理魚,聽了就道:“哎沒事兒,難得一回嗎,有我在,您還怕有吃剩下的?”

這話把湯國容給逗樂了,她就笑:“也是,咱家基本只有不夠的,沒有吃剩的。”

趙雅就小聲嘀咕一句:“飯桶。”

再小聲也瞞不過趙保國耳朵,於是就飛她一個眼刀子,趙雅激靈一下,賠著笑衝他作個揖。

趙雅一邊懊惱一邊反思自己,明知道他耳朵尖,幹啥要說出來呢?

晚上這頓就特別豐盛了,豐盛得難得準點兒回來吃飯趙二牛,看到這桌面上滿滿當當好幾樣菜,還跑出去看天來著。

把湯國容給奇怪的:“不趕緊坐下吃飯,跑出去你望啥望呀?”

趙二牛又從外頭進來,坐自家媳婦兒旁邊,嘴裡頭感慨著:“我這不看看太陽打哪邊兒出來的嗎?”

啥?

湯國容被他這話接得一愣,然後明白過來,就拍他一下:“以往虧你嘴了啊?缺德不缺德你。”這震驚得,不知道以為她天天給他餓肚皮呢。

趙二牛就笑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然後他就動筷子衝著那一尾紅燒的魚去了。

本來湯國容是打算兩條都燒湯的,可是趙雅想一條燒湯一條紅燒,於是纏著她一勁兒的磨,罵都罵不走的,她還是拿這臉皮越來越厚的閨女沒辦法,就如了她意了。

今兒菜確實豐盛極了,一大盆兒小雞燉蘑菇,一小盆兒豆腐鯽魚湯,還有一條紅燒魚,外加一碗炒白菜,一碗煎老豆腐。

湯國容還特地大方了一回,看著今兒菜多菜好,把那一直捨不得吃的,白花花沒多少的大米給拎了兩斤出來,煮了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