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抓野物不是靠技巧,而是靠準頭,靠力道,這玩意兒……就沒法兒教,得看天賦了。

李勇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又悻悻的回到趙全勇後頭去了。

其實打獵這種事情,趙保國多多少少,也會一些,不說上上世跟著村裡的獵戶學過幾手,光說上輩子,他爸趙二牛自個兒先到的,呆了十來年左右,他才到的,這十來年裡,除了以為生的木匠活沒放下外,也自己尋摸一套打獵的技巧。

後頭趙保國一到,沒多久就搬城裡去了住了,可趙二牛好容易琢磨出來的手藝技巧,又不像木匠活一樣,在封建社會上不得檯面的,自然逮著兒子會多跟他說說。

所以趙保國還真不像他說的那樣,不會。

之所以這樣託詞拒絕,一來他對李勇這印象,不算太好,大毛病沒有,就是責任心差了點兒,不太靠譜。

二來,他啥都不會就這麼能裹亂,要真教他打獵,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事情。

到時候一溜神兒就偷摸溜山上,出了事兒,算誰的?

二舅媽再好說話,到時候也難免要遷怒於他了。

為了親戚之間的相處,他也不能教的。

當然了,他也可以教會他,然後交代一下山中開智生靈,叫多照看幾分。或每時時注意山中,只要他一上山,就觀察他動向,有危險可用神力及時相救。

可是……李勇多大牌面兒的人物,值得他這樣費心思當保姆?

他活了好幾輩子,也就……他爸會有這樣的待遇,其它的……就是兒女他也不會這樣上心,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把前路該鋪鋪好了,後路該備備上了,其它的……就自個兒去闖,是一路平坦,還是摔個頭破血流,都是自己選擇。

只要不悠關生死,趙保國多半都不會插手。

想想就是子女,都沒能得到趙保國全心庇佑,何況是李勇呢?外公家的表哥,年紀又差了六歲,小時候也不常在一處玩鬧的,感情本就平平,不算多深厚。

所以,也就是普通親戚關係,年節時走走,路上碰著了叫聲哥,打個招呼什麼的。

再多往來,也沒有了。

畢竟一個是一直讀書,一個小學畢業就家裡務農,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趙保國決定親自走一趟去接趙雅他們一行人回家時,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覺得路上再怎麼著,畢竟沒什麼危險,走得再慢,頂多花上兩天功夫,就能到地兒。

誰料想得輕巧,真上路了,可沒那麼簡單,越龍嶺裡草木叢生,以後普通的雜草,都長得有半人高,像那種原本高度就高出一大截的,更是瘋得不像話,比人還高了。

灌木之類的也是四面八方的,佔著地盤兒,大樹更大,根部都爆出地面了。

再加上越龍嶺原是條大山脈,除了近村的邊緣還有些許人開出來的走道兒,再往裡是沒有路的。

他又不好動用自己作為山神的優勢,於是……等他們仨兒翻山越嶺抵達目的地時,都是第三日近中午了。

越龍嶺橫垮東寧豐江嶽慶三縣,又與南安金泉縣接壤,山脈長計總近千公里,可想此山脈有多大了。

豐江位於三縣之間,往南是東寧,往北是嶽慶,若將豐江縣作為定位點,還不是越龍嶺長度中心點,從豐江往南向東寧方向去,卻只了佔越龍嶺南面五分之一的路程還不到。

“可算到地兒了。”兩天兩夜下來,趙全勇跟李勇都很疲累,再加上一路不是吃乾糧,就是吃燒烤,所以……有點上火。

“不行我肚子痛。”李勇一溜跑到山坡上一叢灌木後頭,脫褲子蹲下,開始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