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穿過山頂灌木開始走下坡時,遠遠的,就瞧見從山上到山下,這兒隱約一片紅,那兒隱約一片黃的,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春天嗎,正萬物長生之時,野花開得正盛,路上也不是沒看到過。

再往遠處低了看去,就是一片很長很深的林子了,只瞧得見一片森森綠色。

“喲,這都五月了,還有這玩意兒?”下山時瞧見邊上兒幾顆掛了果的樹,樹葉都掩不住果實,一串一串兒,沉甸甸的。

沒擋他們路,李勇特意往那邊拐了下,一瞧,就很高興,開始上手:“嚐嚐這裡頭的羊奶奶味兒咋樣。”

趙保國:…………怎麼就想著吃?

趙全勇嘆氣:“咱趕路呢,別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時候不叫顏顏她們等得急?”說倒是這麼說的,可也很誠實的,把李勇分享給他的羊奶奶,吃了。

李勇本來是一粒一粒摘的,可聽得他這樣說,也收斂幾分,幹危就直接連枝折斷,拿著走:“這不難得見嗎?”羊奶果四月底基本都見不著了,這不準不丁這麼老幾棵,而且……他可從來沒見過長這麼高的,果實還挺大個兒的,難免好奇這滋味兒跟他們以前吃的過,有沒有區別。

一吃,好像是好吃了點兒,澀味兒很少,酸味兒也比較輕,甜味兒是極重的。

李勇遞給他一支:“毛蛋兒你吃不是?”

趙保國擺擺手:“我不愛吃這個。”就去前頭開路,後頭趙全勇照樣履行打草驚蛇之職,李勇……他就跟著後頭走著,還邊走邊摘幾粒吃,順帶便的喂一幾粒給趙全勇,很自在的。

還問趙保國:“你真不吃啊?我跟你說,這味兒比以前咱吃的那些個,好吃多了,你確定不吃?”

“真不吃。”趙保國頭也沒回,徑自開路往山下去,他覺得自己不挑食的,只是野果這種東西……味道如何他真沒多少偏好,只要不是特酸或物甜或特澀,他都可以接受。

不過他對口感上卻是有要求的,不是偏好的要求,而是……不能是滑滑的那種,簡單一個例子,像秋葵,切了開來了炒一盤,筷子都不好夾,吃到嘴裡一嘴滑,他完全接受不了這種口感。

羊奶奶……他幾輩子都不愛吃這個。

口感在那兒擺著,味道再好,都沒用。

一路不停的,往山下去,就是看到了幾棵,長得特別高的果樹,結滿橙橙的果實,趙保國也沒停下來過。

倒是趙全勇很驚奇,邊走邊說:“媽呀,這不刺泡兒?我這輩子,也沒見過能長這麼高的。”也確實是長得特別高大的,將近四米了。

“以前就在這兒嗎?”趙全勇想了想,記不太清楚:“又不是沒來過,怎麼我好像記得這兒沒有這麼大的呢?”

趙保國笑著提醒他一句:“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

趙全勇就恍然了:“也是,雜草都長瘋了,比大麥還高,還就幾天的事兒,這樹肯定也瘋長。”

說著他又嘆口氣:“要是莊稼也這麼長,多好?你說是不是?”這話問的是他後頭的李勇,結果半晌沒回應,他不由扭頭去看,立時就心裡就一咯噔,人呢?

四下掃視,便見得李勇遠遠的墜著,往他們這邊兒奔來。

趙全勇大氣,:“個狗日的,幹啥這麼磨磨蹭蹭?”又提高嗓門兒衝他喊:“李勇,你腿瘸了是咋地?這麼慢的!”

趙保國也微驚一下,回身一看,就瞧趙全勇氣得臉黑,李勇則臉帶笑容從後方疾走而來,右手握著異蚊器,左掌虛虛半握,掌心橙橙一片。

這是……刺泡兒?

趙保國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