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一個在府裡頭,總得要倆個丫頭伺候著吧?奉茶上水,又怎麼不需要專門的人了?所以這又是倆個,就四個了。

門房那兒起碼要倆門子,或有客上門呢,總得一個留著,一個進去支會,不然多失禮?這就六個了,廚下那兒至於要一個廚娘,一個點心娘子,專門洗菜的,專門切菜,還在打水砍柴的,都得要人。

漿洗婆子要吧?灑掃下人要吧?

這麼一盤算,沒個二十來人不能打底,肯定得於往裡頭添。

算了這麼一筆帳,趙保國都驚呆了,再一瞧倆人一臉習以為常,只得抹了把臉,算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朱門嗎。

馬聰就說:“如今獨我一個,單拎一個院子出來就是了。”要不是還需要精進武藝,他有屋不求環境,哪兒哪兒都能住了。

“這怎麼能住好?”林棟左想右想,總覺得叫他一人住著不放心,實在忍不住便提議:“我府上地方大,不若住我家去,我爹孃素來愛你,想也會高興得很。”

這話提得有點冒昧了,不過馬聰也知他是好意,並不作計較,只道:“我知你好意,若在廣陵無處落腳,少不得要麻煩你一回,可如今又非這般,哪裡住你家去的道理?”

林棟便也不吭聲了。

次日一起,踩著用早飯的點兒去見夫子,馬聰提了來意,林夫子擱下筷子,道:“你既有此心,也好,不過你久不居廣陵,那宅子無人住,想也得重新修繕一番。這樣,回頭你去一趟,把事情處理好了再搬出去也不遲。”

哪有說搬,就立時能搬的。

馬聰愣了愣,可一想也是這樣的道理,反正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便同意了。

趙保國就對他說:“我有個侄兒,先頭還接過修建王府的活計,識得不少修繕屋宅的好手,此事我叫他去做,回頭等宅子修繕好,你再搬回去。”侄兒那麼多,現在雖說有個制炭的生意,可也沒法兒叫所有人都去,人多了是非還多。

所以這生意就叫倆個堂哥領著做,分成是五家都有的,可管理這方面,侄兒們是插不上手的,就另找差事去做。

當實修建王府,幾個侄兒都去了,可到了只趙誥一個,喜歡這一行,還跟王府的工匠搭上了線,見天兒跟著人跑前跑後,後人來也被他所打動,就收了這個徒弟。

馬聰自然沒意見,能找熟人最好,起碼可靠不是。

又留著說了一上午的話,林棟跟趙保國才出了王府,各回自家,趙保國一進自家院子,裡頭的下人便高興得忙碌起來,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連掃院子的老金老元,掃起落葉來都更有勁兒了,那掃把舞得呼呼的。

“這什麼?”趙保國皺著眉把嘴裡的湯嚥下去,伸手就端起旁邊的茶灌了幾口,才把那股子酸味兒壓下去。

唐妤掩著嘴就笑:“酸梅湯呀?”姨母給的方子呢,說是天熱人胃口不好,吃這個能開胃。

“這是什麼酸梅湯?”趙保國很驚訝:“怎麼這麼酸?”

酸梅湯他也不是沒喝過,以前都做出飲料賣了,怎麼這兒的味道就不一樣呢?酸得很,他牙都快倒了。

“夫君也真是,都說是酸梅湯了,怎麼能不酸?”唐妤咯咯咯的笑起來。

你怕不是在整我?

趙保國十分嫌棄的把那碗沒喝完的酸梅湯往邊上推一推,他是不愛浪費的,可這湯……實在酸得讓人受不住。

唐妤就再往回推:“再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