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這一覺,足足睡到晚上七八點才醒來。

大頭捧著衣裳過來伺候他穿:“郎君起了?餓了吧,老爺叫廚裡備著吃食呢,一直在小爐子上煨著呢。”

趙保國拿過了衣裳自己穿,問大頭:“我爹呢,吃過了沒?”

大頭就回:“老爺在他屋裡呢,說是等著郎君醒了一塊兒用。”語氣裡帶著羨慕:“郎君睡著了不知道,老爺可給您打了一下午的扇子呢,小的叫他歇歇換小的來,他還不肯,直到手扇不動了才離開,也沒多久。”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親歷親為的父親呢。

趙保國愣了下,心裡頭泛出一股子暖意來,嘴上說:“哪需要他這樣了。”又說:“有沒有叫人給揉揉?我記得瑞哥兒頭前給那盒藥膏子還沒用完,回頭叫空青給他揉揉。”

大頭笑著應:“回頭我跟他說。”他之前也是勸過的,可老爺不當回事兒呢,這回郎君開口了,他總能聽的。

桌上擺了飯菜,丫頭小廝就退下去自己用飯了。

趙保國一見滿桌子素,就一個湯還點兒犖,放的還是雞蛋。

“爹,您這是養兔子呢?”一口粥一口饅頭的,趙保國苦巴巴一張臉。

趙二牛見兒子睡上一覺精神頭足了,還有心思跟他貧嘴,心裡一塊大石就落地了,就笑罵他:“吃兩頓素的能把你餓死啊?”考試前叫廚房裡烘的肉乾兒,足足有三斤呢,回來他翻了考籃,一絲都沒剩全叫兒子給吃光了,連著兩天干吃肉了,還沒吃夠?

趙保國就笑嘻嘻:“那是餓不死,可吃得不痛快呀。沒肉這日子咋過了。”

趙二牛就牙疼:“就知道吃。就這些了,先湊和著吃兩天清淡的,過兩天再說。”總吃肉,還不得上火了?

趙保國嘀咕兩句,小聲的趙二牛也沒聽清,他也沒在意,又問他考試的情況:“題目難不難?有沒有把握呀?”最好是一次就過了,免得沒考上再受一回罪。

經此一試他算是歇了再叫兒子往上考的心思了,就考個秀才都這麼難了,再往上考舉人考進士?那不得受好幾回的罪?聽說考舉人足要九天九夜呢,光是兩天兩夜,他在外頭等的時候就見抬出好幾個來,雖說自己兒子身子骨兒比一般人健壯,可再健壯也經不起這一場場的消磨。

真要因著考試出了事,叫他上哪兒哭去?

算了,考個秀才能免上百畝地的稅就得了,反正一百畝地也夠他們爺倆兒吃喝,再往上考他是不想的了,沒出事也就罷了,但若有個萬一,他悔都悔不及。

要說這次秀才沒考中再接著考,他是不強求,可兒子用讀書上用了這麼多的心思,要秀才都不叫他考了他也不能甘心,再有施夫子跟林夫子那兒為著他考試的事兒東奔西走的也費了不少人情關係,總不能沒個交代不是。

“這可不好說。”趙保國自認為他已經發揮出自己的水平了,中與不中那得看考官的,到這兒考了一回,他才覺悟出現代考試的優勢來,這正確還是錯誤,人都是有個數擱那兒的,對不對的一照應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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