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軍將軍是獨孤修德,當年他帶人殺了被李淵免死的王世充之後,他以為自己可能永遠不能帶兵了,可誰想這一次竟然重披戰甲的機會。

護軍兩員副將,一位是席君買,另一位是原牛進達的堂弟叫牛奔。

“將軍,周圍有探馬出現。”牛奔來到獨孤修德身旁彙報道。

獨孤修德擺了擺手:“這裡已經是薛延陀的牙帳周邊,有探馬不意外。就咱們這點人,真要打起來在這個地方估計沒半點勝算,這是翼郡王小氣,若是借給我一千丁,我也不至於繞了好幾百裡路躲開頡利的人馬。”

韋挺在隊伍中間,這會對馬周說道:“要不要訂一個計策。”

“我在想……”馬周說到這裡停下了,改口說道:“不急,等夷男可汗看過柳駙馬的親筆書信之後,看其反應再作應對也不晚。”

“這信中寫的是什麼?可否一觀?”

馬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聖人親命不允許任何人私看,這信只能直接交給夷男可汗。估計今天晚上,咱們就會知道結果了。”

韋挺點點頭:“也只好如此。”

馬周腦袋裡在想著:五年前那件事。

有些事情的細節估計連聖人都不知道,現翼郡王也只知道一部分。若不是自己給柳木當了幾年的文書,整理了大量的資料,而後又與翼郡王秦瓊等人聊過當年燕州的事情,馬周也不會多想。

可這一次,柳木要憑一封書信就讓夷男降了,而不是平等結盟。

從那裡來的信心?

這也就罷了。

馬周可是知道柳木當時推薦的出使人員,可以說全是柳木親近的人。

四妹夫、五妹夫、連同自己。

柳木沒有絕對的自信,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安排,就如同當時奇襲突厥牙帳那一役。

馬周親自分析過草原上的全部情報,只能說夷男有些壓力,但絕對到不了歸順的程度。

古怪,一切都太過古怪。

馬周努力不讓自己再去多想,他相信見到夷男就會知道結果。

下午的時候,馬周被迎入薛延陀牙帳。

迎接的禮節很給面子,但進入牙帳之前,卻沒有半點洗塵宴的樣子。

禮節是必要的顏面,洗塵接風宴卻是一種心意,也是表達態度的一種方式,可此時沒有洗塵宴,讓馬周心中不由的多了一些不安。

“不知唐使到我薛延陀來有何事?”夷男很嚴肅的問道。

馬周聽到這語氣,心說這次怕不是那麼容易。他將節杖交給韋挺,從身上拿出一隻木盒,用膠封死的木盒。

“在說明來意之前,有封信夷男可汗可先一觀。”馬周雙手遞過那隻木盒。

夷男接過木盒後問道:“這信是何意?”

“信中內容不知,這是柳駙馬託我給夷男可汗你的信。”

夷男可汗拿著木盒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伸手一巴掌拍碎了密封的木盒,然後撕掉了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