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大鍋煮肉,白麵烙餅。

柳木手提一把尖刀,將一隻鵝從籠子裡提出來,熟練的將鵝脖子上的毛拔掉,正準備用刀子去劃,卻見尉遲恭一把將鵝搶了去:“呆貨,鵝不是這麼殺的。”

“抹脖子放血,不對嗎?”

“看我來。”

尉遲恭叫人取了燒酒給鵝灌進肚子,沒一會鵝毛就豎了起來,這才殺鵝。

柳木只是盯著將鵝毛全數收了回去,一根毛都沒有浪費。

朝食之後,柳木拉過一隻驢子,掛上了兩只洗幹淨的鵝,然後是大約五串大錢。“阿寶哥,我傍晚就回來,去清河北還有峪口轉一圈。”

“恩。”秦瓊點點頭。

柳如雨從屋內跑出來,給驢背上放了兩包縑jian):“快過年了,這是給兩家嫂嫂的。”

“恩。”柳木將兩包縑放在包內,然後騎在驢上。

縑,雙經雙緯。加厚的織物,帛的一種。)

尉遲恭見柳木上了驢背,拿起一根藤條用力的在驢身上抽了一下,驢瘋狂的就跑了起來,柳木怪叫著用力的抱著驢脖子。

尉遲恭高喊:“身為男兒,不會騎馬多可笑,等你回來,碳哥我教你騎馬。”

柳木去的這兩家,都是前隋就和柳木的父親一起吃兵糧的,兩人都殘了,卻也是好事,至少留下一條命。

到了兩家,柳木也沒多說,只說自己給大戶人家作了些手藝活,掙了點錢。

兩家過的也苦,家裡除了老殘之外,沒有男丁,不是在戰場上,就是作民夫被徵調。柳木也沒有留下吃飯,客氣了幾句後就趕緊往回走。

就在柳木出門這天,同時,在洛陽。

洛陽城,來自長安的輜重到,秦瓊讓送的那封寫著故事的信隨著補給物資一同也運到洛陽的。

有專門負責公文的軍中司馬將這封信送到了秦王李世民的面前。

“殿下,秦將軍與尉遲將軍聯名。”有親衛進來,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急躁。

“嗯?”正在讀公文的李世民愣了一下,這兩位聯名肯定不是小事,可卻沒有加急派軍中快馬送來,這倒是讓李世民倍感意外。放下手中公文說道:“呈上來。”

這不是信封,準確的說已經是一隻木盒了。

上面有漆封,竟然是封了兩道,蓋的是秦瓊與尉遲敬德兩道私印。

這兩位聯名,而且還是雙封的信,讓李世民腦海之中不由的在想,難道是長安城出了什麼事?此時長安城能讓李世民在意的,也只有一個人,一件事。

那就是太子李建成。

開啟木盒後,李世民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開篇三個字竟然瓦崗寨……,看到這三個字之後,李世民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反應依然是出事了,李密雖死,但萬一還有什麼呢?瓦崗舊部基本上全在秦王府。

如果瓦崗舊部出了事,那麼秦王府必會有麻煩。

可讀下去,李世民的表情變的極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