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再淺顯不過了。”

“就像凋零的花,再也不會回到它盛放時最美的樣子,因為已經凋謝了;就像融化的冰雪,已經融成水流走了,再也聚不齊了。”心兒說。

說這些話時,她語氣很清淡。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周維,而是靜靜的看向窗外。

那種感覺,像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絲毫也激不起心底的漣漪。

也好像……

是在說今天是陰天還是晴天,要不要帶雨傘,就是如此平淡的話題。

可只有心兒自己知道,這種感覺不是“平靜”,不是“淡定”,而是麻木,是暴風雨後的死寂。

“不……”周維心裡撕心裂肺的叫著。

不要。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以前那個開朗活潑,愛笑愛玩,像個小精靈一樣的心兒;要的是那個心底善良,但是又古靈精怪的心兒;

要的是,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抱著他的手臂,可愛的撒嬌,親暱的喊他的名字;

要的是,她還愛著他,是他周維的女朋友。

要的是,她依然屬於他。

而不是在以後的時間裡,兩人被一點點的拉扯,一點點的撕裂,最終……成為了互不相關的兩個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樣惡魔的詛咒,周維絕對不允許它發生在自己和心兒身上。

“心兒,我相信……凋零的花只要有足夠的養分,一定會在來年春天開出更美麗的花朵;所以凋零不是結束,也可以另一種新的開始。”順著心兒的話,周維說。

聽著周維的解說,心兒輕笑:“那又怎麼樣?第二年的花朵開的再新鮮,再嬌豔,再美麗……也終究不是第一朵花了。”

“每個花都只有一朵,凋零了就是凋零了,永遠的凋零了,就是結束;即便以後再有漂亮的花朵盛開,也終究是其他的花朵了;所以周維……其實以你的條件也大可以再摘去更漂亮,更嬌豔的花朵。”

“畢竟凋謝了的都枯萎了,一點也不好看。”心兒道。

“不。”周維堅決的否定了。

然後轉頭,看向心兒的眼睛問:“如果我就是想在一朵花上吊死呢?”

雖然……

兩人一直用著打比喻的方式說話,但是,心兒懂周維話裡的意思。

其實說實話,她蠻意外的。

明明周維都已經看見她和紀堯哥在酒店房間裡,而且還是親眼所見,那個時候……她身上正穿著睡衣,好像一切都昭示著發生過的什麼事。

畢竟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在酒店,很難讓人真的信服吧。

而周維,他不是都已經誤會了,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解方式了嗎?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提分手?

以周維的性格,心兒以為他是一定會提的。

但是他竟然一句關於“分手”的話題都沒有提,這點著實讓心兒萬分意外。

“回到從前?”心兒看向周維:“真的可以嗎?還是隻是一句天真的戲言?還有……你心裡不會有疙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