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養好身體,等你恢復了再說。”聽到初夏的請求,蕭逸很快撇開了話題。

這已經是一種委婉但明確的拒絕,初夏如何聽不懂。

所以,本來滿含期待的眼神在聽到蕭逸的話後頓時水霧淋淋,波光漾漾,像是隨時都要流出眼淚來。

見初夏脆弱的樣子,蕭逸也是心疼。

不過,咬了咬牙,他還是沒有鬆口,更沒有說出初夏想要的答案。

但他的心動搖了。

這一點初夏能夠看出來。

所以,虛弱的聲音再次請求:“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我不知道他的訊息,他也不知道我的訊息,蕭逸,就算是可憐吧,我這一生很少求你什麼,現在算是我欠你的,讓我見天擎吧!”

如果她的請求,她的服軟,可以化解這場矛盾,初夏還是傾向於“化干戈為玉帛。”

而一旦天擎和蕭逸真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老太太那裡肯定是瞞不了了,事情也一定會全面爆發。

不僅如此,就連她和蕭逸之間的關係,老太太也會全然知曉。

到那個時候,事情會發展成什麼境地,什麼局面,初夏完全不敢想象。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誰都討不到好處,每個人都會是受害者。

所以,最好的結果仍然是她的請求能打動蕭逸,讓蕭逸主動放棄,送她回到天擎的身邊。

雖然目前看來希望渺茫,但初夏依然告訴自己要努力的嘗試一次。

就算真的失敗,她也要嘗試後才認輸。

“你說你愛我,可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不是禁錮,不是佔有,更不是自私。”初夏主動伸手握住了蕭逸的手,企圖用自己的溫暖的語言感化蕭逸的心。“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直到現在,你在我心裡仍然是最好的朋友,有不一樣的地位;我們那麼多年的情感,即使為了彼此都好,我希望我們能切斷所有聯絡,像陌生人一樣的生活,各自安好,但你依然是

我心裡曾經最美好的溫暖,所以蕭逸……”

初夏的眼睛,真誠的看向他:“即便你現在變了,變的不像以前的你,我依然相信你內心裡保留的那份真善美,你也依然是我心中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很怕,怕有一天看見你和天擎要兵戎相見,爭鋒相對,更怕你們走到頭破血流,必須爭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手心手背都是肉,天擎是我愛的人,他如果出事,我會痛苦一輩子;而你,你依然是我的朋友,你如果出事,我也一生都會活在自責和愧疚裡,再也感受不到快樂;你肯定不會知道,這些天我做了很多噩

夢。”“每一次噩夢的內容都相同,就是夢見你們成了完全敵對的敵人,我站在中間痛苦的徘徊著,你們都伸手拉我的胳膊,使勁的把我拉向自己,而我竟然那麼無能為力;自從知道你的身份後,我總是為在這樣

的夢裡醒來。”

“每次醒來,我都會重複著,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有那一天,剛剛只是做夢,夢都是相反的,你們一定不會有那一天,我也一定不會有需要選擇的一天。”

“如果有呢?”

意外的,蕭逸聽到初夏說的這些不是去理解她的兩難,而是圍繞剛剛的問題追問下去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和洛天擎在天秤的兩端,你是選擇生與死的人,只能選擇一個。”

“夏夏,你會選擇誰?”蕭逸追問。

初夏痛苦的搖著頭:“不要,不要問,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想過一千遍,想過一萬遍,但她每次想的問題都不是選擇,而是避免,一定要盡力,盡她所能避免所有的問題。

“夏夏,不要逃避,告訴我,你會選誰?”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選誰,洛天擎,還是我?”

初夏越是拼命的想要逃避,而蕭逸越是像玩一個上癮的遊戲一樣,拼命的讓她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