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值得我們等待的天威府將軍!”毛英奇擲地有聲般說道。

“哈哈。”李灼夏笑了起來,“你們的葫蘆裡到底賣些什麼藥?”

毛英奇道:“有人願意挺身而出,我們自然願意死戰到底。”

李灼夏道:“你說的這個人指的是誰?我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分量啊。”

毛英奇微笑道:“李將軍大義凜然,不輸男兒。可為新的天威府大將軍!”

“什麼!”李灼夏儘管有所預感,卻也為之震驚,“新的天威府?”

“不錯。”毛英奇與眾人相視一笑,“朝廷也應該換一下新血了。”

李灼夏將眾人抑制不住的激動神情盡收眼底,眉毛一揚,“新血?你們想改朝換代?這可是造反哦。”

毛英奇道:“只是換代,我們還是大夏的臣子。這天下終究還是大夏的,我們還幹不來亂臣賊子那一套。”

李灼夏雙眼發光,“換一個皇帝?這想法夠大膽。你們找到方念誠了嗎?用他換掉方念真?”

毛英奇輕搖著腦袋,“李將軍啊,你還是墨守成規了一點。方念誠莽撞無謀,方念真暴戾自私,都不是造福天下的真命天子。”

李灼夏不禁收緊拳頭,“除此之外還有誰能繼承大夏衣冠?”

毛英奇揚了揚下巴,“李將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李灼夏的面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驚愕、興奮與不安交替閃現,“你是說,三公主?”

毛英奇望著方念璇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錯。誰規定了皇帝不能是女人!我五大派已經達成共識,一致同意推舉三公主方念璇為皇,重振我大夏聲威,驅除北虜!”

“我?”方念璇被她們之間石破天驚的言語深深震撼了。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茫然地面對著全部人投射過來的目光。

毛英奇走近她身前,躬身道:“恭請三公主振臂一呼,回師京城,另立朝廷,維護我大夏的榮光。”

“啊。這可以嗎?”方念璇由於太過驚駭,嘴唇都失去了顏色,語氣艱澀。

毛英奇直視著她,“當然可以!你的那兩個哥哥都是爛泥扶不上牆之輩。如今只有你才能讓天下歸心,同仇敵愾,恢復我大夏江山,維護我大夏子民的尊嚴。我等願誓死追隨!”

“我等願誓死追隨!”

屋內的門派嫡傳弟子們紛紛離開座位,半跪著對方念璇行禮。

天威府眾人面面相覷,其中鹿清瞳與鄺化等幾人遲疑了片刻,隨即也離座行禮。

蝶鶯與方奇身為大宗師,地位超然。況且大夏的君臣之禮並沒有其他朝代那麼嚴格。他們兩人只是老神在在,目露笑意。儘管沒有言語和動作,但是流露出來的態度顯然也是支援方念璇的。

李灼夏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心底終於有了一絲明悟,徹底弄明白這幫門派中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剛才對她的質問與刁難都是試探,想看看她是不是忠於河州小朝廷而已。實際上,碩果僅存的五大派早就串聯起來。就像天威府趁亂奪了各州節度使的兵權,門派勢力也對失控了的朝廷產生了不一樣的野望,想要火中取栗奪取比以前更多的權力。

老夏皇已死,不管他是怎麼死的,總之已經死透了。他的死代表著以前朝廷對門派勢力的各種恩惠與彈壓隨之煙消雲散。方念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知道逃亡到哪裡了,生死不知。方念真不堪大任,嚴重依賴逆天盟,本來打了一手好牌,卻在長白國大軍的打擊下現出原形,當皇帝當出了藩王的格局。

更嚴重的是,五大派與突然洗白的逆天盟實在太多仇怨,難以相處,又有青雲觀的前車之鑑,去為河州小朝廷賣命,只會被逆天盟和天威府推上前去當炮灰。

外憂內患之下,五大派當然要另謀出路。大夏治國三百年,自有不少忠心的臣民。五大派如果貿然推選非方姓的新皇,不但大夏的百姓難以接受,還難以繼續籠絡各州的天威府偏將。在這樣的情形下,五大派也只能從皇族中找一個新的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