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灼夏也在城樓上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有兩個校尉緊緊保護著她,為她撥開密如雨點的石頭。

李灼夏喃喃自語,“要是還有弓箭,倒是可以先解決一波敵人。”可惜城中的箭矢在這麼多天的防禦戰中早已用光了。就連城頭上儲備的礌石也所剩無多。

李灼夏下令道:“不必和敵人扔來人去了。用武意保護好自己。等他們衝上來再殺。”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北地武者瘋狂地搬運城中廢墟的磚石木頭,四面八方地填充過來,又少了夏朝這邊的壓制,一個時辰後就將內城外圍變得面目全非。

殘磚瓦礫木頭在城牆根下堆積,一路堆高,離城頭只有一丈的距離,堆出了四個小山坡。高聳的城牆不再險峻,或者說已經不能稱之為城牆了,而是一道斜斜的山嶺。對普通人來說可能難以逾越,對他們武者來說卻沒什麼難度。

立即有人傳令下去,北地武者不再扔石頭了。戰場上為之一靜,升騰了敘舊的灰塵開始慢慢散去。

沐曉韻提著雙劍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昨天突圍時肩膀中了一掌,如今還有點隱隱作痛。她看了一眼嚴陣以待的同伴們,口裡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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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四面八方的喊殺聲轟然響起,北地武者踏著用磚石堆起的坡道,潮水般湧上來。

“殺啊!”沐曉韻跟著大喊一聲,雙劍朝著最先跳上城頭的那名敵人刺去。

各式各樣的武道之意縱橫交叉。氣流光團的爆炸聲,兵器相交的金玉聲,鐵器砍入肉體的沉悶聲,痛苦的慘叫聲,失控的悲哭聲,癲狂的大笑聲,統統混雜在一起。

地獄重現人間。

沐曉韻的劍刺在一股剛猛的武意上,不得不停頓下來。敵人扭曲的面容清晰地顯現在眼前。兩名天威府武者同時衝過來刺出長槍,敵人在混亂中分散了防禦的武意。沐曉韻的劍勢迅速推進,插在了那個鬍鬚壯漢的胸口。

她還沒來得及抽回長劍,又有敵人從前面躍起來。溫熱的鮮血飛濺如雨,與她並肩作戰的那兩位天威府武者被人削去了頭顱,屍首分離。

沐曉韻飛起一腳,蹬在斷了氣的屍體上,順勢將劍抽了回來。身子輕盈地翻飛,沒有時間去觀察和悲傷,她馬上又和踏上了城頭的敵人激戰在一起。

這樣的情形比比皆是。雙方一經接觸,就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中。鮮血滿地,染紅了汙穢的大地,早已分不出這到底是夏朝人的血還是長白國人的血。

李灼夏沉著地指揮著眾人,哪裡被衝開缺口了,就調配人員往哪裡反推回去。宗師級高手戰死了,就用精英級武者填上來。而北地武者像撲火飛蛾,同樣一波又一波地衝上來。強者死去,弱者賣命。

仗打到這個地步,完全是不死不休了。

李灼夏心內暗歎,若是這時能有一個大宗師恢復境界,則必有一錘定音的逆轉之力。她看了看忙亂的宮中,看了看一臉決絕的鹿清瞳,又看了看自己握緊的拳頭。哎,難啊。若是強行恢復境界,與自爆無異。但在今天這樣的境況下,一個或兩個大宗師的自爆,已經無法阻擋敵人衝鋒的腳步了。

只能換個角度聊以安慰,至少敵人那邊也沒有新的大宗師出現。不然的話,城頭的防線馬上就要崩潰。

李灼夏感應到旁邊鹿清瞳的氣息越來越波動得厲害,知道她快要抑壓不住殺出去的衝動了。但她真的衝出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大局,只會多出一首慷慨悲歌。

就在李灼夏也漸生絕望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了連連急促的鳴金之聲。這讓她有了短暫的錯愕。

怎麼回事?

夏朝的防線已經搖搖欲墜了,北地武者們卻在這急促的號令下停止了攻勢,開始慢慢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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