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斯產生了一剎那的錯愕,然而他是個戰鬥經驗豐富的人,一隻手的刀斬散了拳勢,另一隻手上的刀卻順勢切向陳無忌腰間。這是他本能的反應,下意識裡以為陳無忌主要是借拳偷襲,所以他斬在拳勢上的刀風是重點所在,凝聚了大部分力量,切向陳無忌的那一刀只是順勢而為,不求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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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犯了錯。

陳無忌出拳後,立即旋轉身子,躲開切爾斯斜切過來的一刀的同時,左手也握上刀柄,紅月刀隨著他旋轉的力量掄了個半圓,重重地斬向切爾斯的頸部。

他藉助短暫的空隙間積蓄起來的力量,突然爆發出來,所產生的威力堪比宗師巔峰的傾力一擊。

紅月刀發出耀眼的紅光,瞬間斬在切爾斯的護體武意上。切爾斯避無可避,只能倉促地用武意硬抗。兩者相碰,終究是紅月刀爆發出的力量更強,強橫到直接壓迫到切爾斯雙足陷入黃沙中至沒膝。

隨著輕輕的啵的一聲,切爾斯的護體光罩碎裂開來。紅月刀猛然突破進去,停在切爾斯頸部的大動脈上。

陳無忌及時收住了武意的衝擊,不然切爾斯的頭顱就要飛起來了,而不是留下兩道血絲而已。

切爾斯怔怔地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陳無忌,下一個瞬間,屈辱、後悔、傷心等各樣情緒湧上他的臉龐。陳無忌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切爾斯忽然倒轉右手的彎刀,快速插向自己的心口。

陳無忌長刀一轉,直接將他右手的刀擊飛。

切爾斯又曲起左手,用左手的彎刀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陳無忌再轉刀勢,打飛了他左手的刀。

切爾斯嘶吼道:“為何?”

陳無忌垂下紅月刀,“我們只分勝負,不分生死。”

其實他並不是這麼善良大度的人,自從發覺切爾斯對自己有抑壓不住的敵意後,他也對這個傢伙無甚好感。換個時間換個地方,他要在自己眼前自盡,他是絕對不會理的。

但現在不行,周圍都是西域人。自己還是有求而來的,不可將事情做得太絕。

城頭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柳風殤一個人拍著手掌高呼,“好啊,精彩啊。”

他的這個舉動在一片死寂中顯得非常突兀。柳風殤很快就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周圍如箭芒般的憤怒目光讓他後背一涼。

切爾斯可是炎教十二聖衛之首啊,在西域人心中也有著不低的名望。他敗得這麼慘,怎會不讓觀戰的西域人失望與悲傷呢!

柳風殤知道自己過分了,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他訕訕地笑了笑,收起自己喜氣洋洋的表情,不敢再說話。

米雅沉著臉,掃了一圈身邊的人。看了看呆若木雞的艾利斯,扭過頭對木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穆宮渺說道:“等會你將陳無忌帶來見我。”

穆宮渺連忙彎腰答道:“是,聖女大人。”

陳無忌回到城中,來不及與雨吹雪、柳風殤交換一下喜悅的心情,立即被穆宮渺帶到了大教堂的一間安靜的房間裡。

房間裡只有米雅一個人。地上鋪著一層羊毛毯,角落裡有個小香爐散佈著濃郁香氣,房子中間擺著一張低矮的案几,上面擺放著一盤水果,一壺清水兩隻杯,一冊書籍。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米雅盤腿坐在案几後,臉色平靜。從唯一一個窗子漏進來的陽光灑在她的絕世容顏上,美得近乎妖孽的臉龐一邊明亮一邊幽暗,平添一種詭異的神秘感。

陳無忌走進來後,好奇地打量一番。

“這是我客居此地的冥想室。”米雅淡淡說道。聲音很低沉,有著奇異的吸引力。

陳無忌哦了一聲,“難怪佈置得這麼簡單。”

米雅招了招手,“過來坐吧。”

說是坐,但是連椅子都沒有,那就只能是坐在地毯上咯。

陳無忌很不習慣這種生活方式,但是客隨主便,只得走過去,盤腿坐在米雅對面,紅月刀輕輕放到了案几上。

“現在可以談談你們出兵的事了吧?你們願意出多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