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盛京之前,兩人在野外再次宿營。

自從深入北境,陳無忌也不指望傲長空等人能趕來救自己了。或者說他也不希望他們來救自己了。長白國與大夏現在關係微妙,一路上他見到很多軍隊和武者南下,也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感覺比之前來的時候防衛森嚴許多。

他與炎教聖女兩人也遇到多次盤問,都是靠聖女推搪過去。他對聖女的語音天賦佩服不已,她不但會說中原話,還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北地話說得有模有樣。他自己就差遠了,進出長白國兩次,勉強聽得懂一些簡單的對話。

陳無忌像個狗腿子一樣,安置好馬匹,又找來柴火生火,張羅好營地,又去打獵,捕殺了一隻肥胖的兔子。他興沖沖地宰殺剝皮,清除內臟,準備美美地吃上一頓烤兔肉。

炎教聖女在旁指點著他怎麼安放木架子,讓兔肉距離火苗多遠才效果最佳,打點好一切後,忍不住對他笑道:“你這個人也真是怪。雖說你受制於我,但你們中原人不是對我們西域人恨之入骨嗎?為何你如此聽話?天生軟骨頭?”

陳無忌不以為然地說道:“別人恨不恨你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恨你的。”

炎教聖女大是奇怪,“我用天火攻破飛沙關,令你們傷亡慘重。又在大漠深處設計埋伏你軍,將你們殺得丟盔棄甲。為什麼不恨我?”

陳無忌道:“打仗的事,哪會不死人。再說了,你們西域人也死了不少啊。那你們又恨不恨我們?”

炎教聖女隨口答道:“恨的啊。我恨不到殺入玉門關,直搗京城,將你們的皇帝從那金鑾殿上拉下來,狠狠地暴揍一頓。”

陳無忌為之一窒,“好吧。你贏了。”他丟了塊木頭進火堆裡,怔怔地看著隨風搖曳的火苗,“也許是我死過一次吧。我對這些生死之事看淡了。後來又與天威府有了摩擦,我對朝廷也說不上有多大好感。”

“再說了,當初飛沙關之事,起因還是我們挑釁,先去破壞了聖女的大事,摧毀了你們的幻海聖殿。”

炎教聖女聽他提幻海聖殿,面色大變,冷冷道:“你們這些中原人,一向視我們是蠻族,總想著征服我們。飛沙關本來就是我西域之地,你們霸佔多年,還妄想繼續向西擴充套件,我將它焚燬也是天經地義。”

“但你們這些貪心的中原人服氣嗎?還不是調動了數十萬的軍隊,掠我之地,殺我族人。如果不是我們全族上下一條心,佈下天羅地網,將你們迎頭痛擊,你們會放過我們嗎?”

“打得過就得寸進尺,打不過了就求和,這就是你們中原人的作風,噁心!”

“你現在這個唯唯諾諾的樣子,還不是因為吃了我的毒藥,武功又不濟!所以才會裝死狗,對我百依百順,搖頭擺尾,還不是貪生怕死想要我給你一條活命!”

陳無忌被她罵了一通,心頭火起,將手裡的樹枝往遠處一扔,雙目射出火般熾熱的光芒,“你過分了啊。你真的以為我打不過你嗎?”

炎教聖女下巴一仰,“那你來打啊!”

“打就打!”陳無忌霍然起身,緊握拳頭,全身武意流轉,氣勢驚人。過了這麼些天,時無雙鎖住他的穴道已經因為時間太久自動解開了。

“喲,氣海解封了。還挺威風嘛。真嚇人。”炎教聖女跟著直起腰,叉著手,語氣裡還是充滿了不屑。

陳無忌不再多言,調動出澎湃的火焰之意,身體前傾,拳影如山。

怒火沖天拳法第一式,以拳問路。

“喲呵,你還能用上火焰武意了。”炎教聖女手掌往前一推,兇猛的火焰武意以燎原之勢湧出,氣流驟然化成一隻金光璀璨的鳳凰,隱隱有著金玉之聲,一閃即逝,隨之變為一道堅不可摧的火牆擋在陳無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