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令正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中原人,你太狂妄了!”

“哼,只是打敗了山打根就敢如此囂張,欺我長白無人!”

陳無忌收起笑意,冷冷地看著滿臉橫肉的藩國太子,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你們這些生番,野蠻人,不知教化。還想向我大夏提親,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豬油蒙了心!”

這句話一出,就像潑了一瓢水進沸騰的油鍋裡,頓時炸開。五六個膀大腰圓的武者跳出來,指著陳無忌嚷道:“中原人,受死!”

後面的傲長空為之咂舌,“無忌這波仇恨拉得很滿啊。”

柳風殤苦笑道:“無忌師兄最後那幾句有點過火了啊。”

雨吹雪道:“估計他是上頭了,只管痛快,不理後果。”

樸令正怒極反笑,雙掌一拍,止住手下的喧鬧,“好極,就讓我見識一下中原門派弟子有多了不起。”

他手指在人群中移動,點選戰鬥力最強的十名武者。

陳無忌將心中積壓多日的鬱氣一吐而光,也冷靜下來,左手往後一招,“二溼,借棍一用。”

雨吹雪將手中的木棒扔過去。陳無忌頭也不回,輕鬆接住。兩手一分,執著兩根木棒,像是拿著兩把長刀,鋒芒畢露。

對面也很快躍出十名的武者,高矮肥瘦,體態不一,但無不流露出強大的氣息。

這十人或眼中有火,或肌肉亂顫,或腳步沉重,或身輕如燕踏沙無痕,瞬間將陳無忌包圍在中央。

陳無忌左手平伸,右手斜斜向後,全身武意噴發,在體外形成一層光圈,“來吧。”

那晚他在太子府一戰實在太過驚豔,長白武者或親眼目睹,或有所耳聞,自然不敢輕視。現在又見他張狂的同時還有驚人的氣勢,更加不敢魯莽行事。

陳無忌嘴角一撇,“你們不敢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疾衝向前,原地猶有殘影,人已到了一個光頭武者身前,雙棍下劈。光頭武者倉促間舉棍相迎,卻撲了個空。陳無忌身子一轉,避過另一名來援武者的棍風,到了光頭武者的身後,啪一棍打在他的背上。光頭武者腳步踉蹌,向前傾倒。陳無忌如影隨形,棍舞不停,噼裡啪啦不知打下了多少棍,最後一棍正中光頭武者的後腦,任他鼓起了武意護身,也不由得頹然倒地,昏了過去。

陳無忌腳步不停,迎面對上三名武者的圍攻。他驟然加快速度,直直撞到正面的武者懷裡,那名武者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口噴鮮血,整個身子飛起來,正好阻住後面的人。

陳無忌腳尖點地,飛起來如同大鵬展翅,兩根棍子往左右一分,朝著另外兩名武者斬出熾熱的刀意。那兩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各展武藝來擋。陳無忌已迅速落下,先在右邊武者的胸膛踩了一腳,踩得他骨骼斷裂。緊接著借這一踩之力,彈到左邊,飛起一腳踢在左邊武者的腦袋上。那人像是聽到了鑼鼓喧天的巨響,身子不由自主地飛起來,砸到了同伴身上,阻住了三個人的來勢。

陳無忌旋轉著落在三丈外,流轉的真氣與武意,颳起一陣亂氣流,砂礫騰空迷眼,如同一個大風暴正在形成。他調動天一神功,卻是反向運用,不是用來融合武意,而是用來分化武意。這是他在修行過程中得來的感悟。只見他左手棍劃出一道清涼的月光與江水武意,如銀練洩地,右手棍劃出一道熾熱的日光與火焰武意,如火龍咆哮。

兩道截然不同的武意交織盤旋,橫掃方圓。長白武者們也激發出各自的武意相抗,金木水火土,各種屬性的武意激烈地震盪,勁風大作,光華耀眼。這片窄小的沙灘上氣流碰撞,沙塵飛舞,像是雷雨天的大風暴降臨地上,一團混沌,時有驚雷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