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與金管事兩人很快就到了百花樓門前。

果然是一間氣派的大酒樓。樓下大廳門庭若市,樓上還有廂房。

正值華燈初上時候,百花樓裡燈火通明,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陳無忌抬腿就要走進去,金管事急忙拉住他,“十三,你不會是想在這裡吃飯吧。你身上有那麼多錢嗎?還是回客棧吧,這種地方不適合我們。”

陳無忌輕聲安撫他,“管事大人,你莫慌,我這是去為戲班談生意啊。”

“啊,在這酒樓談生意。”金管事鬆開了手,迷迷糊糊地跟著走進去。

立即有個店夥計迎上來,“兩位客官裡面請!可有訂位子啊?”

陳無忌擺手道:“不忙。我們是找掌櫃的,”

咦,這就稀奇了。那個夥計狐疑地打量著兩人,但見陳無忌氣宇軒昂,樸素的衣衫也沒有拉低他的氣度。在酒樓跑腿的夥計自然閱人無數,還是有些眼力的。儘管猜不到陳無忌兩人的底細,卻沒必要太過得罪人。於是右手一指櫃檯,“好嘞,我們掌櫃的在那邊。”

陳無忌拱拱手,大踏步地走過去。

櫃檯後的掌櫃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髮烏黑,眯著眼在算賬。聽到動靜,他停下撥動算盤的手上功夫,抬頭凝視著陳無忌。

陳無忌抱拳道:“掌櫃的,有禮了。未請教?”

“小老兒姓孫。”

“啊,原來是孫掌櫃。貴寶號生意真是不錯啊。我們兩個來自慶州,是甘氏戲班的人。”陳無忌侃侃而言,好像他是管事一樣。真正的管事金大正一頭霧水地站在後面不知道說什麼好呢。

孫掌櫃沉吟道:“戲班?我們這裡只做飯市,沒有住宿的啊。莫非你們想來本店訂餐?”

“非也,非也,我們是想與掌櫃的合作一樁生意。”

孫掌櫃更奇怪了,“生意?是何生意?”

陳無忌最近口才了得,趕緊先吹了一通法螺,“實不相瞞,我們是初到貴境,但放眼全城,要論酒樓的生意,還得數你們百花樓是第一。我們一路走來,貴店的名聲那可真是有口皆碑,個個都豎起大拇指。”

孫掌櫃樂呵呵地捋著下巴的鬍鬚,“都是靠鄉親們的抬舉。”

陳無忌又道:“那我也不謙虛了,實話實說,我們甘氏戲班在慶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戲班,吹拉彈唱,曲目任選,去到那都是大受歡迎的。”

金管事在後面是聽得目瞪口呆,這小子也太會吹了。要不是知根知底,看他那言之鑿鑿的樣子,還真會信以為真。這口才,做一個戲班管事綽綽有餘啊!這念頭一出現,他急忙搖搖頭,把這可怕的念頭甩出去。開玩笑,要是讓這小子當管事,那自己幹啥去?去趕車?

虧得孫掌櫃沒留意到他,只定定看著陳無忌,“這,又與小店有何關係呢?”

陳無忌雙手一拍,嚇了孫掌櫃一跳,“孫掌櫃,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可以強強聯手,合作一下啊!你提供場地,我們來唱戲。各取所需嘛。”

孫掌櫃回過神來,“你這小子,剛才說得天花亂墜,差點把我矇住。合作什麼呢?我這裡沒場地,你看我都差不多滿座了。”

陳無忌瞄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孫掌櫃此言差矣,做酒樓嘛,雖然說要有一兩味招牌菜就夠,但吃得多了,人是會生厭的。這時候就要搞些新花樣來招徠客人。”

“我看你這裡挺闊落的,只要撤走三張桌子,就夠搭一個小戲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