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齜牙咧嘴,疼的渾身都打顫,可還是爬了回來。

如此又重複了幾次,每一次他的刀都只往裡送一點,直到最後一次,那條黃狗才疼死在了爬向他的路上,院子裡從他腳下到柴堆旁,已經灑下了一條血路。

黃狗倒下時,眼裡有淚。

狗想哭,沒敢哭。

我也想哭,也沒敢哭。

晚上,我爸做了一鍋狗肉湯,喊我吃飯的時候就說了倆字——過來。

他的眼神陌生到我從未見過,我才明白,昨晚十二點院裡那個是我爸爸,他喊我夜釣是想救我出去。

【睡在我旁邊的那個才是鬼!】

趙家貴眼眶噙淚道:“常爺,我打聽了很多大老闆,他們都說您很厲害,說您能窺見未來!別個只是養屍人,您是養屍王!連您圈裡的同行都尊稱您南天常爺,您救救我吧……”

常小魚擺擺手:“虛名而已,都是圈裡朋友抬愛,商業互捧罷了。”

“你把左手放到桌上,我看看怎麼回事。”

一條略顯發黑的手臂攤在了桌上,常小魚伸出食中二指,摁在了脈搏上。

面板接觸的瞬間,常小魚眼皮驀地跳了一下,片刻後憂心忡忡道:“你這事很嚴重,我告訴你解救之法!”

常小魚取來紙筆,邊寫邊說:“首先,你明天乘坐250路公交車,坐到五女店。”

“下車後,在站牌的東北方向有一座白色大樓,叫做五女店精神病醫院。”

“然後進去,在大廳裡坐電梯,上五樓掛號,不對,五樓是婦科……”

“上四樓。”

茲啦一聲,常小魚撕掉紙張,像醫生開具的處方條,遞給了趙家貴。

趙家貴一把拍開紙條,歇斯底里道:“常爺,您又開始了!您到底想要多少錢,您說個數,別跟我打岔了好不好!”

常小魚坐正了身子,抬腿一腳將桌子上那一摞現金踹了回去,“錢錢錢,老子一天天就掉錢眼裡了是吧?這是錢的問題嗎,你自己幹了什麼事,你心裡沒數嗎!”

“不客氣的講,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趙家貴心裡咯噔一下,隨後重重的跪在地上,抱著常小魚的雙腿就哭,“常爺,您真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也是受人蠱惑,誰知道那清朝女屍……”

“只要你救我,五十萬!五十萬好嗎!”

“八十萬!”

“一百萬!”

常小魚抬手阻攔道:“還談錢?多少養屍人都不敢接你的爛攤子,轉了多少次院,最終轉到我這,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趙家貴連聲附和:“是啊,他們都說讓我來找你,這是最後的機會!您說我能活,我就一定活,您要再讓我走,那就直奔火葬場了。”

“所以。”常小魚彈了下菸灰,“出門左轉160米,棺材壽衣火葬哭喪一條龍服務,去吧。”

趙家貴喘氣越來越粗,末了咬牙道:“常爺,我知道您一邊幹著養屍人的勾當,一邊捐了十幾座孤兒院,還有希望小學,您還資助了很多山區的貧困大學生,我知道您缺錢!永遠缺錢!”

“三百萬!!!”

“這是我全部身家,這些錢能讓你再資助很多窮苦人,如此能換我一條命嗎?”顯然這是趙家貴的最後通牒了。

“三百萬?你看不……看不準的路,我倒是可以幫你看看。”

趙家貴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萬般慶幸來這裡之前,調查過常小魚的經歷。

常小魚抽了一口煙,思忖道:“你這事,風險是大了點,不過富貴險中求。這樣吧,我吩咐你三件事,你即刻照做。”

“哪三件?常爺您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