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魚舔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說道:“我再問一次,你們能確定這條胳膊是巖先勇的嗎?”

黑瞳信誓旦旦道:“錯不了!巖先勇的成名之路我很清楚,常爺若是想知道,我以後細細跟您講出來,我能保證這條胳膊就是巖先勇的,普天下,找不來第二條這樣的胳膊!”

“哦。”

常小魚點了點頭,又問:“巖先勇真的很厲害嗎?”

喜伯說話了,“巖先勇真的很厲害,他是毒屍之祖,常爺如果不能理解的話,我換一種方式講。”

“生斷毒仙,四大門類裡,只有四個屍祖,巖先勇就是毒屍之祖,這比養屍榜上那些高手有含金量多了,這麼說,常爺能理解了吧。”

“我操!”

常小魚罵罵咧咧道:“我就說這傢伙怎麼這麼猛。”

“起初我還以為是跳跳廣場舞,過過退休生活的老頭呢,原來是毒屍之祖。”

說到這,他想起了當時兩人賭鬥前,巖先勇說的那番話,按理來說,養屍人賭鬥,那得自報家門,但他不屑於那些江湖規矩。

現在看來,不是他不屑於江湖規矩,是他壓根就沒看得起常小魚,在巖先勇眼裡,跟這種小輩賭鬥,對方連知道自己名號的資格都沒有。

他奶奶的狗眼看人低!

“行了,沒別的事,你們都回吧,那個……金鈴先留下吧,照顧好柳安然。”

金鈴點頭,“常爺放心,交給我了。”

待到眾人離去後,常小魚道:“金鈴,三尸會那邊,還能再深入調查一下嗎?”

金鈴不問緣由,像是接收命令那般回道:“沒問題,我會讓她們盡最大努力查清楚。”

“尤其是一個叫做……祿朝印的人,一定要查清楚。”

常小魚不確定這一次從趙家貴開始的陰謀,究竟是三尸會只想奪走自己手中的屍王,還是祿朝印也參與了其中,準備對常家進行斬草除根。

但既然已經知道祿朝印當年參與過謀殺自己父母的任務,那這裡便是突破口。

兩人就這麼百無聊賴的等著,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金鈴才推了推躺在長椅上昏睡的常小魚,輕聲說道:“常爺,柳姑娘醒了。”

幾乎沒有半分停頓,常小魚一個箭步衝進診室內,“你騙我?”

“你決定救我的時候,是打算用自己的命,來換我這條胳膊?”

虛弱的柳安然,柔然一笑,回道:“只有你才配得上我的鮮血,可惜啊,沒讓你過癮,你死都不讓我死,是吧?”

常小魚凝聲道:“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我從不想虧欠任何人,因為我怕還不上。”

“好說,超過三十分鐘,這恩情就算還上了,怎麼樣?”

這個美婦人,試圖調侃眼前的小夥子,同時將氣氛從悲痛中一點點拉回,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想讓屋內的空氣輕鬆一些,歡愉一些。

常小魚何嘗不知柳安然的想法,當即抿了抿嘴,強行笑道:“好,找個機會,既分高下,也還恩情。”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日一日?”

眼看柳安然還在鬧,常小魚實在笑不出來,但凡金鈴晚來片刻,恐怕柳安然就真的救不回了,畢竟她不是普通人。

“來,給姐笑一個。”柳安然眯了眯眼,伸出雙手捏住常小魚兩側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