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站都站不穩,腿伸不直,胳膊展不開,再加上那一副嘴歪眼斜流口水的樣子,任他什麼手段也跑不掉。

司機奇道:“常爺,這錢坤在獵狗堂很得勢,他身上請的有老爺,據說還是古代一個捕頭的屍體,很能打!結果您扎他十幾針,就把他弄成這樣了?”

常小魚收回銀針,笑道:“正因為他身上請的有老爺,我才能更簡單地收拾他,跟我玩養屍?笑了。”

“一會我就安排人帶你走,回到老家,當你肉身重新從土裡長出來以後,好好留在家裡,不要再出來了,這世道,髒的很。”

隨後常小魚狠狠的朝著錢坤屁股上踢了一腳,“愣什麼,跟我走。”

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常小魚緩步走在前邊,錢坤雙腿一會外八字,一會內八字,兩條胳膊在虛空中緩緩的胡亂擺動,倆眼珠子都不聚焦,歪著嘴,耷拉著舌尖,還往下流著一串串透明的口水,看似像個智障,常小魚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到了電梯口,常小魚抬腿又是一腳,“愣你媽呢,按電梯!”

其實這一腳,不是踢的錢坤,而是他養在他體內的‘老爺’。

下了電梯來到前院門診樓,走到保時捷旁邊時,常小魚停下了身子,錢坤也停在了他身後,嘴裡還是咿咿呀呀,像個癔症的智障似的。

眼看常小魚回過頭來,抬腿又要踢,錢坤立馬快步上前,拉開了車門。

“這就對了,不給老子開門,還等著老子給你開門啊?”

“開啟後備箱,自己滾蛋進去,自己關門,敢把口水流出來一滴,老子把你舌頭割了!”

錢坤又左搖右晃的來到車輛後門,自己開門自己進,還強行閉上了嘴,強行把口水嚥了回去。

養屍人就這點不好。

如果體內的‘老爺’不夠強大,如果對方體內養了一具屍王,那麼在見第一面的時候,便是高下立判。

就像叢林中的野獸,老虎見了兔子,就是一眼定生死的事。

這也是錢坤這個人即便膽子很大,但在住院部門口看見常小魚的瞬間,還是低下了頭,並且快速從他身旁走過。

因為養在他體內的‘老爺’,感知到了面前這個抽菸的男人那如深空如大海般的壓制力。

然後‘老爺’會把這股天然的恐懼,傳染給錢坤,以至於錢坤明明是個誰都不服的刺頭,但面對常小魚時,依然顯得膽怯。

不過也有一些高手,會刻意隱匿自己體內的‘老爺’氣息,一般來說是不想暴露自己,就像很多高官,還有一些有名的富商巨賈,其實體內都養的有‘老爺’,只是他們低調,不想讓別人感知到。

常小魚發動引擎,這頭3.0排量的工業巨獸瞬間咆哮著出了中心醫院,在黑夜中朝著鉑金酒吧趕去。

今日常小魚單刀赴會,就是要看看他三尸會,到底是否浪得虛名。

南天市東區,鉑金酒吧門前,璀璨的燈牌如同流轉的彩虹,將沉悶的黑夜點綴的紙醉金迷。

酒吧門前停著各種各樣的豪車,精神十足的年輕小夥子,以及濃妝豔抹的小姑娘充斥著酒吧周圍,或站或蹲,或說或笑。

有的口中嚼著檳榔,有的嘴裡叼著香菸,在迷醉的理想國裡盡情的遨遊。

一輛卡宴的到來,短暫的打破了周圍的氣氛,十幾雙目光齊齊看了過來。

常小魚從容不迫的叼起了一支菸,想等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再讓錢坤從後備箱裡揪出來。

不成想,那群小年輕不知聊了什麼,竟三五成群的跑了過來,圍繞在保時捷面前喋喋不休的討論,還有些小姑娘微微撅著屁股嘟著嘴,站在車頭前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