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流轉的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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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之日…那一天,我們世界的時間…的確被「終焉」逆轉了,如果不是擁有「空無之痕」的你和在當時恰巧留在「千界一乘」中的蘇、維爾薇有所反應,我們絕不可能察覺這一點。”
沒錯…
正如凱文所言,就在對枝毫無意義的那一天將要結束前的某一刻,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因為「終焉之律者」的誕生而發生了整整二十四小時的逆轉。
而能為這件事板上釘釘提供人證的,只有依靠「空間」權能的特殊性僥倖躲過時間逆轉的枝,和那時他和凱文的兩位戰友。
作為覺醒的前兆,「終焉之律者」誕生的那一刻會引發完全不可控的時間倒流,這種現象一般被認為是「終焉之律者」所擁有的,理論上不可能實現的“時間”權能的直接體現。
沒有人能夠阻止時間的流逝,也沒有人能夠往回撥動時間的輪盤,但倘若「時間」本身亦是「神」的僕從,一切又該如何定論呢?
因此,艦長才對此寄以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時的他的確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可要是真的能夠重來一次,自己…不,她們的結局又會不會和現在有所不同呢?
“「終焉之律者」的覺醒的確會引發你想要的那種現象,但想讓一切往你設想的方向發展,也僅限於作為「終焉」載體的你還存活著的情況下。”
“你是想說,即便我能讓時間倒流回去,我也什麼都改變不了…嗎?”
“不,一場原本就需要你拼上生命去阻止的災難在失去你的干涉之後重演的話,只會變得比原來更糟。”
白髮的男人冷冷的闡述著某個讓艦長不得不感到後怕的可能性。
對方說的話的確沒有任何能夠質疑的地方,自己的身體已經重傷瀕危,強行透過「空間之鍵」的權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會造成什麼後果姑且不論,一旦「終焉」寄存於自己生命內的“種子”發芽,撥動了時間流動方向的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夠承受住「崩壞」帶來的侵蝕。
“作為「終焉」載體的你,本身是不受到時間權能干涉的,就算回到之前的時間,你的傷口和精神上的疲勞也不會回覆到之前的狀態…最大的可能性是,你的靈魂和身體會當場被崩壞吞噬,直接淪為「終焉」將來真正降臨時所需要的軀殼。”
“如果我沒死呢?”艦長冷聲問道。
“你認為以你現在的狀態,真的有那種可能性嗎?”
“……”
凱文的反問,讓艦長只得被迫面對自己心中那個已然知曉的,冰冷絕望的答案。
「終焉」與「始源」在自己的生命中達成了某種巧妙的制衡,數千年來,自己從未曾對此感到不公,也未曾向任何人訴說這終有一天會到來的命運,他的所作所為,皆是希望這個時代的人們有朝一日能成長為能夠戰勝會化身為「終焉之律者」的自己。
他從未為自己的命運感到絕望,即便那些他身邊同樣珍視著他的人終有一日要向自己揮動手中的武器,他也只希望,消失的一方會是自己。
———「最初」的人類文明在迎來自己的終末時,她將她的花,她的愛,將自己在世間所見證的一切美好,以及她對某個人的思念,凝成一顆贈予下一代文明人們的無可替代的星星。
而上個文明紀元的反抗者們失去輝煌、失去榮耀、失去一切,到最後,他們同樣掙扎著,只為將戰勝「崩壞」的希望傳承給他們眼中的下一代文明。
這份歷經無數歲月艱辛傳承下來的微小希望與這個紀元人們的意志交織在一起,一念之差,就可能讓一切付諸東流。
即便多麼想要拯救那些自己所珍愛的事物,艦長也明白,他絕不能糟蹋逝者的意志和生者的希望,去隨意換取一個可能比現在更加糟糕的未來。
以如今的這副身姿,在強行發動「空無之痕」的“第一額定功率”後自己或許就會徹底倒下。
在那種情況下,一旦自己選擇投入「終焉」的命運…結果可想而知。
但艦長也絕不願意將未來的一切都交給她們去苦苦承擔,前方的路,無論充滿苦難還是離別,自己都不可以選擇逃避,去像凱文說的那樣,找一個安全的“世界泡”獨自苟活,那才是真正糟蹋了她…還有她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