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真的是怎麼跪怎麼不舒服啊,屁股坐在腳上,那腳被壓得麻麻的,不舒服,跪直了,膝蓋硌在地上,膝蓋痛,還是不舒服。

最後,陸路換了好幾個姿勢,對比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頭朝下屁股朝天這樣跪著,還能稍微舒服一些,只不過這個姿勢,就是不怎麼雅觀。

但現在的陸路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一邊屁股朝天,一邊咒罵的張鍥修,“丫的,就不能叫我起來之後,在審問案子,上來就直接審案子,他這,他這一定是在公報私仇,報我平時鄙視他,不尊重他的仇。”

“張氏,你這也不是看到他殺人啊,你看到的時候,這吳氏已經死了啊,我問的是,你是否有看到她行兇的過程?”張鍥修也開始胡攪蠻纏了起來。

“這個,這個,大人,這個......”西院張嬸被張鍥修問的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本來就是平頭老百姓,上這公堂就已經很緊張了,這個時候就更加緊張了。

張小六一看,立馬接過話茬,說道:“大人,你這話問的就很有問題了,我們都是大明的好子民,要是這位阿婆看到於氏正在行兇,我那未過門的苦命妻子就不會慘死在她的家中了!阿婆,你說是不?”

“對對對,我肯定會衝上前去阻止的......”西院張嬸順坡下驢的說道。

這張小六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思縝密啊,一下子就將張鍥修的胡攪蠻纏給頂了回去,此時的張鍥修很是尷尬,看了看陸路,發現陸路還在那跪著,並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於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既然那吳氏,是你的未婚妻,她又為何頻頻去於氏的家中呢?又為何糾纏於氏的丈夫呢?”張鍥修這次的問話,倒是有些水準了,避重就輕,禍水東引。

不過,張小六顯然是有所準備的,於是立馬裝出一副痛苦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隨後說道:“不滿大人,我那未婚妻一直看不上我,儘管定了婚,但我那未婚妻卻一直嚮往著自由的婚姻。”

“而且她與於氏的丈夫,也就是這位小陸大人...”說到這裡,張小六還指了指“跪”地上的陸路,然後繼續說道:“他們之前就有過一段情感,可能是我那未婚妻還想挽回這段感情吧,所以才......”

“可是就算她這樣,你也不能將她給殺了啊,你可以趕她啊,罵她啊,甚至是打她啊,說她不要臉都行,可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呢,她也不過是想要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而已啊,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呢???”

“假如啊,我說的是假如啊,她要是進了陸家門了,是,她是比你年輕,比你有錢,比你懂得生活,家室背景也比你好,可能在未來,對小陸大人的仕途也有幫助,但這都是假如啊,你怎麼能當真了呢,你怎麼能殺了她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婉貞嫁給了小陸大人,你也不能因為妒忌這些,就殺了她啊!”

這張小六是聲情並茂啊,不惜自黑,不但將為什麼這吳婉貞會出現在陸路家中,也將繡娘殺人的動機給講了出來了。

外面那群吃瓜群眾一聽,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能麼,我覺得不能啊,繡娘姐姐不是那種善妒的人啊,之前,那紅花館的蘇蘇姑娘,和小陸大人也是不清不楚的,繡娘姐姐都沒有......”

“是啊,我覺得不可能,那秦淮河的名妓,馬湘蘭,不也是如此麼?這人誰啊,怎麼那麼說繡娘呢,你這有夫之婦,勾引別人家老公,還被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啊呸!什麼玩意兒,還想要誣陷繡娘......”

“你們懂個屁,那紅花館的蘇蘇和秦淮河岸的名妓,能跟吳家大小姐比麼,那些妓女,娶回家,也就是個擺設,玩玩罷了,怎麼能跟吳家長女相提並論呢!!!”

“就是就是,娶那些以色愉人的青樓女子,那叫納妾,根本威脅不到那個於氏的地位,所以也就賣個乖,不但讓那些青樓女子對她有好感,自己的丈夫也更愛她,這不是妥妥的心機女麼?”

“是啊是啊,那些青樓女子能跟吳家長女比麼,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女子啊,她一個童養媳,怎麼能跟人家比呢,所以仇視人家,最後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殺了人家。”

“這也不能全怪那於氏,那個什麼小陸大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要是直接說明白了,那吳家長女會糾纏他,真的以為會寫幾句詩,就當自己是李白了,有那麼多的世家女子上杆子倒貼啊!”

“是啊是啊,我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