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寡婦治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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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怒欲掀屋,雨來如決堤。孤燈映窗滅,羈鳥就簷棲。暑令方炎赫,秋聲忽慘悽。傳聞漲江水,已斷瀼東西。
之前的綿綿煙雨,在平安坊發生了陸家命案之後,這牛毛一般的煙雨,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變粗、變大,最後宛如豆粒一般,劈里啪啦的傾瀉而下。
之前那傾斜的煙雨,落在人的臉上、身上,猶如愛人的輕撫一般溫柔、細膩,但此時這雨真如歌詞中所描繪的一樣,那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雨傾盆,路泥濘,天昏暗,燈朦朦。
在離平安坊不遠處,是另一個居民小區,住在此坊間的人們,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錢的人家,可以說這平昌坊是個富人小區了。
此時,這平昌坊間的一處巷子裡,一個穿著破破爛爛,好似乞丐一般的男子,正佝僂著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縮在一棵桂花樹下,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狠狠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使他不斷地顫抖著。
“啪唧”,“啪唧”。
腳踩雨水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由於這雨勢突然的變大,打散了不少喜歡這煙雨綿綿的男男女女們,此時一個個都顧不上優雅不優雅了,奮力的向家中跑去。
“啪唧”一聲,水花濺起,啪打在那破爛的乞丐身上,這乞丐就如天地間的螻蟻一般,被人所瞧不起,看不上,那人連說聲對不起都沒有說,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正如這世間有白就有黑,有光明也有陰暗,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善良的人也有......
一把油紙傘遮住了那傾斜的雨滴,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想要給這佝僂的乞丐一些人世間的暖意。
感受到這人世間暖意的乞丐,微微抬頭看去,頓時,那年輕貌美的女子愣住了,臉色也隨之變成了恐慌......
雨依然還在下著,那乞丐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臉色猙獰的可怕,尤其是那隻沒有眼皮的右眼,顯得即猙獰又恐怖。
他直勾勾的盯著那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隨後又雙手抱膝的蜷縮在這傾盆的雨幕之中,瘦弱的身子在這大雨中不斷的顫抖著。
他並沒有在意那年輕女子的驚恐與詫異的眼神,也沒有在意她的突然跑掉,因為這一切,他已經習慣了。
此時的他,不需要這種可憐,他更需要的是時間快速的流逝,因為他正在飽受著恐懼的折磨,就如那天夜晚一般,自己的母親被吊在一棵大樹之上,而他自己則是被綁在另一棵大樹之上。
和此時的情景一樣,周圍是一片的漆黑,恐懼、害怕,疼痛,正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身體與靈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綁,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什麼被吊著,他只是偶爾之間聽到他母親的哀求,讓“他”放過自己。
“大牛,大牛,求求你了,求你了,不管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求你放了小狗子吧,他還是個孩子......”母親不斷的哀求著。
但母親的哀求,並沒有換來相應的回報,而是換回了“他”的更加瘋狂,那天夜裡他遭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看著從小疼愛自己的母親,正一點一點的被“他”折磨致死......
恐懼,無助,驚嚇,噁心,疼痛......
儘管最後他獲救了,但那種恐懼,這種非人的經歷,伴隨著他以後的每個日日夜夜。
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姑姑找的那個屠夫姑父,看到那豬在案板上嗷嗷的直叫時,他的心突然有了一絲絲的慰藉,不在那麼害怕了,他感覺姑父就好像當時的“他”一樣。
於是他便跟著自己的這個屠夫姑父殺豬,這種掌管生死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他”,自己可以主宰一切,自己不在恐懼,不再害怕,也沒有了那痛徹心扉的疼痛。
就這樣,幾年過去了,他的殺豬手法越來越嫻熟了,但恐懼卻沒有遠離他,而是隨著他殺豬殺的越多,這種抑制自身恐懼的辦法,變得越來越不管用了。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找到了真真正正抑制自己內心恐懼的辦法,那就是成為“他”,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成為“他”。
夜很深,躲在被窩中害怕的他,聽到了東屋的吵鬧聲,亦如當初那天晚上,自己的母親和“他”吵架一樣。
這讓他更加的害怕了,他怕自己會被再次綁起來,再次割自己身上的肉,再次強迫自己去看“他”怎麼折磨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