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陸路所瞭解到的犯罪心理學,一般像這種案件,都是有周期性的,只是這週期的長短不一,有幾個月的,也有幾天的,甚至是幾年的都有,就是不知道陸路遇見這個案件是什麼情況?

根據這個案子的犯罪手法來看,兇手很熟練,作案很沉穩,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當然了,這是對古代這種刑偵來說的,作為現代的刑偵,陸路可以找到鞋子的血印,以及斷肢上的血色指紋。

但古代又沒有指紋庫,所以這指紋只能當做殺人的一個證據,卻不能成為找到這個人的一個證據,所以目前來說,並沒有什麼證據表明是何人所為的。

而且從犯罪現場來看,有條不紊,說明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它必然是有前科的……

本來陸路還準備將呂老大解剖完,在弄明白呂老大的肚子為什麼會這麼大、這麼鼓後,再回去檢視一下近幾年的案宗,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案件。

像這種惡劣的案件,要是發生過,必然會印象深刻的,沒想到陸路還沒有來得及回去翻找案宗,就想到了之前蘇州知府蔡國熙說的那個寡婦失蹤案。

要是這二者真的有某種聯絡,一方面說明這個兇手是跨地作案,另一方面也說明,這個案件的作案週期極可能很短,並不像陸路想象中的那麼長。

根據蔡國熙的說法,應天府那寡婦失蹤案應該是在八月十五之前,這才發生幾天啊,又發生一起類似的案件,這作案的週期如此之短,手段如此之殘忍,這樣會造成社會恐慌的。

根據陸路所瞭解到的,像這種心理變態,他們殺人很可能就是在找某種樂趣或快感,如聽到女人恐懼尖叫時,產生的欺負弱小的快感啊,又或者是做這種事能給他帶來某種心理安慰,如安全感啊,等等。

不過一般這種快感或者安全感,它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減弱,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感覺到無聊,他們就會再次生起殺人的慾望。

隨著這種殺人慾強過所殘留的快感時,那就是他再次殺人的時侯了,而且,這個時間段會一次比一次短,就像藥物一樣,每一次使用,都會讓他產生一些耐藥性的。

其實,按道理說,現在陸路應該放下手中的所有案件,專門去偵破這個變態殺人案的,因為對於社會來說,這個案件太過於惡劣了,必須儘快的將那變態抓捕歸案。

這才發生一起,百姓雖然害怕,但卻沒有造成太大的恐慌,要是在發生一起,那可就說不定了。

但現在有個讓陸路糟心的事情,那就趙小六和羅小玉的案件,由於呂老大的死,讓這個案件陷入到了停滯狀態。

本以為,將張小六關押進大牢,然後在慢慢的尋找線索,或者是想出一個辦法來巧破這案件的,就如當初破獲盜牛案那樣。

可還沒有等到陸路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的時候,松江府華亭縣上海)的徐府來信了。

這信是徐階的大兒子徐璠所寫的,也就是徐錦枝的老爹,信中大體的內容就是關於徐錦枝離家出走的情況。

說她爺爺,也就是徐階,年事已高,甚是想念孫女,看在徐階是張居正老師的這個身份上,希望張鍥修能派人將徐錦枝送回家去。

信的結尾,還順便提了一句,說他小妾近來茶不思飯不想的,想念她嫂嫂家兄弟做的雞頭米羹,上上次小妾回家省親時,嫂嫂家的兄弟不在,說是犯事了,被朝廷抓了起來。

這次回家省親,嫂嫂家的兄弟又不在,又沒有吃上雞頭米羹......

雖然這信中並沒有說明讓張鍥修放了張小六,但字裡行間句句都是這個意思,什麼為官之道,什麼欺壓百姓,無不在對映張鍥修辦案不力,關押無辜百姓,想要屈打成招,用好人頂替壞人。

“媽的!”張鍥修破案不行,但也是正兒八經的進士,這點隱晦的資訊,張鍥修一眼就看出來了。

陸路也沒有想到,這徐璠的小妾,也就是王老四的妹妹,竟然這麼得寵,會讓徐璠親自過問,看來陸路還是小瞧這枕邊風的威力了。

說張鍥修辦案不力,就是在罵陸路,身為張鍥修的首席刑名師爺,怎麼能忍下這口氣呢,當聽到張鍥修問怎麼辦的時候,陸路當時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辦案不利?媽的你說辦案不力就不力啊,你說放人就放人啊,你一個辭官在家的,竟然對朝廷在職官員指手畫腳的,還真當自己是當年在職的時候了啊。”

“還雞頭米羹的,他張小六會做個粑粑他會做...”

不但陸路罵,張鍥修也罵,但罵歸罵,陸路要是再拿不出有利的證據,這張小六最終還是要釋放的,這也是陸路昨晚回家晚了的一個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