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於鋪頭搖頭否認了認識繡孃的,但值班小劉明顯不信,不認識會關心這個,之前衙門口站了那麼多人,你怎麼不問,你怎麼不關心,顯然這值班小劉忘記了之前他也有過搭訕的經歷。

值班的小劉一邊收回了自己那審視的目光,一邊嘀嘀咕咕說著,“這於捕頭倒是好福氣,竟然能勾搭到這種貨色的小娘子。”

臨進門的時候,還不捨得又回頭看了一眼,“媽的,有權有勢就是好啊,啥時候我也能有這種桃花運啊。”

就在值班的小劉羨慕著於捕頭的好命的時候,衙門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靠,你說什麼,門口那少婦是我媳婦?”

不但陸路詫異,就連在場的各位也很詫異。

“先生,你這......”張鍥修叫了一句先生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怎麼還有人會連自己的媳婦是誰都不知道了呢。

看到張鍥修、於鋪頭,就連站在遠處的範夫人都一臉詫異的看著陸路,陸路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連忙打著哈哈說道:“哈哈,哈哈,離家太久了,有些記不住長相了,呵呵,呵呵。”

陸路乾笑了幾句,但場面依然沒有好轉,甚至更加的詭異了,“記不住長相了?”不遠處,準備離開的範夫人嘀嘀咕咕的重複著。

陸路一看,不好,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到是讓人發現了端倪,於是,陸路一抱拳,對著在場的各位說道:“抱歉了各位,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我家媳...我家娘子,一會兒,一會兒,我就回來。”

前面,還有一股子江湖風範,但說到後面,陸路便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了,就看到陸路一邊回頭對著張鍥修比劃著,一邊向屋外走去,就在樣,在張鍥修,於捕快,以及範夫人疑惑的目光下,陸路奪門而逃。

看著陸路的背影,張鍥修比劃了一下陸路那抱拳的動作,隨後感慨道,“哎,連自己媳婦的長相都忘記了,先生,先生這,先生真是...真是為了學業,都到了...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啊。”

站在張鍥修身旁的於鋪頭一聽,頓時直翻白眼,還學業,還廢寢忘食,我看是逛青樓倒是很廢寢忘食。

青樓命案時,陸路就是被這於捕頭像拎小雞一般拎回去的,陸路是什麼樣子的人,於鋪頭再清楚不過了。

陸路急匆匆的離開了公堂,等到了院子裡後,陸路卻放慢了腳步,雖然之前陸路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妻子,甚至為了她,昨天晚上還發生了羞於言表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真當要見到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媳婦時,陸路多少又有些膽怯了,此時的陸路心情很是複雜,有衝動,有歡喜,也有一絲絲的懼怕,還有一種莫名的背德感。

雖然身體是同一具身體,但畢竟靈魂不是同一個人了,這或多或少讓陸路有種......怎麼說呢,反正那種感覺很微妙。

縣衙的大門就在眼前了,只要陸路一邁出這個大門,左轉,就能看到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媳婦了,但陸路卻停了下來,陸路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對自己進行一下心理建設。

陸路陸路你最棒,陸路陸路你最強,陸路陸路......

“小陸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時看門的小劉又出來了,一臉怪異的看著陸路。

“呃...沒什麼,沒什麼。”陸路尷尬的放下了“你最棒”的手勢,乾咳了兩聲後,摸著後腦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走了出去。

天色漸暗,路上也無多少行人,不遠處的桂花樹下,繡娘依然是雙手抱膝,低頭掩面,那瘦弱的肩膀還會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雖無哭泣聲,但有哭泣意。

之前,陸路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看的太真切,當時這桂花樹下的少婦,給陸路的感覺就像是熟透的漿果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