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心思縝密張小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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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路的大名後,張小六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別人去那【年年有餘】賭場打聽些事情,很可能會被看場子的打手擋住堵在門外,甚至可能會請去喝茶暴打一頓。
但陸路要去打聽,這群人可就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了,連賭坊的少東家都被打成豬頭了,何況他們這群無名小卒呢?
而且聽說,當時被打的可不僅僅只有少東家餘孟波一人,據說還有【年年有餘】背後的大靠山稅監王公公家的公子呢。
由此可以看出,這陸路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刑名師爺,但其身份很可能並不像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不然那一向瑕疵必報的餘洪飛又怎肯善罷甘休呢,又怎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他人白白的打了呢,還有那稅監王大人,那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既然他們都忍氣吞聲了,這就說明這個陸路必然不會像看起來那麼簡單,很可能是有什麼背景,來此扮豬吃老虎的。
張小六一邊分析著陸路的神秘身份,一邊猜測著陸路為什麼要問他是輸還是贏,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是就只是隨口問問呢?
儘管張小六分析的很到位,但他顯然忘記了一個成語,狐假虎威。
餘孟波的背後是【年年有餘】賭場,而賭場的背後是蘇州府稅監王公公,而王公公的背後則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孟衝,而猛衝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則是內閣首輔高拱推薦的,可以說自己也算是跟內閣首輔高拱有點關係吧。
而反觀陸路這邊,陸路是張鍥修的刑名師爺,他的一舉一動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張鍥修,而張鍥修則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他的族叔,張居正。
畢竟張鍥修之所以能來這吳縣當知縣,完全就是他的族叔張居正在背後一手促成的,為什麼張居正要將自己的侄子張鍥修放到這吳縣來呢,而不是放到京城,自己的眼皮底下呢?
這張居正到底再打什麼算盤呢?而陸路的舉動,又與這張居正的算盤有沒有關係呢?
雖然這張居正官職並不如高拱,但在朝中的勢力卻不比高拱差多少,而且高拱和張居正在國子監供職時便相識,二人可以說是志趣相投,並相期將來入閣一起匡扶社稷,而且高拱能夠成為內閣首輔,也有張居正的功勞,要不是張居正與太監李芳等合謀,奏請復起高拱,高拱現在還不知道在家裡種什麼菜蔬呢。
從這關係圖來看,陸路和餘孟波交惡,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所以知道這背後緣由的王公公並沒有在意這些,反正他的兒子只是受到點驚嚇,並沒有捱打。
而且近來朝中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是暗流湧動,尤其是最近宮裡傳出皇帝身子骨不是很好的傳言,據說是沉迷於女色,縱慾過度,在加上長期服食春藥,現在時常會頭暈眼花手打顫,已經很少上朝了。
宮裡現在可是在查這春藥的事情呢,而作為曾進獻過春藥的王公公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引人注意的。
所以,就算他的兒子王明遠被陸路給打了,他也不想、也不會出面干預的,頂多是讓這些小輩們自己解決。
而且據傳高拱與張居正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友好,說不定二人都在相互找著對方的黑料呢,這個時候,還在老老實實安穩一些為好。
雖然這玩弄政治能給自己帶來數不盡的金錢與美女,但一不小心便會引火燒身,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現在看似沒人來找陸路麻煩,並不是說陸路有多厲害,也不是說王明選、餘孟波有多慫,而是這背後有著一雙看不見的無形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而就在這微妙的情況下,被陸路給裝到了。
張小六陰晴不定的看著陸路,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了,“輸了。”
陸路點了點頭,有了這“輸了”的基礎,便可以佐證自己的猜測,陸路看著張小六說道:“所以你便將主意打到你姐夫家的牛身上了。”
王老四一聽,頓時抬頭看向陸路,他還不知道陸路這話是什麼意思,正如他不知道這好好的牛,怎麼會突然就得病了呢?
自己的小舅子又為什麼會那麼巧的來到他家,又為何會那麼巧,手裡還拿著殺牛用的那種錘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