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幽會,私通幽會。”

陸路摸著下巴,對已知的線索進行整理,看看有沒有什麼破案的思路。

目前來看,這案子的本身並不是很難,難就難在涉案人員這一塊。

雖說這個張鍥修的業務能力不行,但他並不是傻子。

這石湖的案子涉及到的人員相對比較少,鎖定嫌疑人也很簡單,能對徐家小姐徐清婉進行性侵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客棧的掌櫃,客棧的小二,馬伕,還有就是客棧裡的唯一的住客趙秀才了,而在這其中,這個姓趙的書生的嫌疑是最大的。

既然這個姓趙的書生嫌疑最大,那麼為什麼張鍥修還會選擇放了他呢?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張鍥修必然會對他大刑伺候一番的,但這個張鍥修非但沒有選擇大刑伺候,而且還將他放走了。

這裡面雖說也有張鍥修業務能力不足這一點,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趙書生的身份,他是個秀才。

趙有文。

隆慶元年,蘇州府長洲縣的生員。

而這生員,是指透過最低一級考試,取入府、縣學的人,俗稱秀才,屬士大夫中的最基層。

在這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古代,這個生員,也就是秀才是有很多福利的,尤其是在明朝,什麼儒官政策啊,免除徭役田稅啊,不用路引也可以隨便遊學啊,每月還可以從官府那領到1兩白銀,學習優異的,還可以去領大米,魚肉,油,鹽等等。

最為直觀的一點就是,見到官老爺並不用行那跪拜之禮,而且遇罪不可輕易處罰。

犯了錯誤,都不可以輕易刑罰,更別說只是嫌疑人了。

雖說之前,趙有文是被金潘和於鋪頭等人“請”回來了,但那也是“供”著的,看那外面和張鍥修張知縣一同喝茶的趙有文,就知道這古代讀書人的待遇有多高了。

看的陸路都有些羨慕了,“哎,同樣是讀書人,這怎麼還差別對待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家趙有文可是貨真價實的秀才啊,而陸路只是一個小小的童生而已。

童生,明清的科舉制度,凡是習舉業的讀書人,不管年齡大小,未考取生員秀才)資格之前,都稱為童生或儒童。

不過童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叫著的,根據明朝史書記載,只有透過了縣試、府試兩場考核的學子才能被稱作童生。

這麼說起來,陸明遠也算是個小小才子了。

現在,陸路算是找到了趙有文的一個突破口了,但想要一錘定音,陸路還得找到趙有文的作案時間。

透過之前對老來悅客棧的於掌櫃的問詢,陸路知道在徐清婉出事之前,這個趙有文曾去了一趟廁所,但出去的時間卻很短暫。

假如,在這個時段,趙有文想去找徐家小姐幽會,那他也太快了點吧,三秒真男人?還是說,看到徐清婉撞到了腦袋,一時緊張便......

這個猜想,陸路到是不怎麼認同,雖然丫鬟秋菊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了一起,但像這種偷偷幽會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對於他們這種“老夫老妻”的關係,再緊張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會因驚嚇而萎掉的,而且就算他趙有文是個秒射男,案宗裡,還有一個他不在場的完美證據,那就是徐清婉的姐姐範夫人的證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