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楞楞地看著他,時間在這裡停止了。她不說話,紀煜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彼此,像是想把對方的樣子刻進心裡去。

“哈哈……”唐果突然笑了,拉住他的手指用力搖了搖,“十五歲那年,我和胥煙在河邊弄了兩根香菸結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我們一輩子都是是最好的朋友,她笑我笑,她哭我哭,她好我好,她走我走……人必要重諾,言出必行。紀煜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只是……我可能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喜歡你,做不到放棄胥煙和我的感情,我笑,卻看她一個人難過。”

紀煜看了她好一會兒,也笑了,抬手拍她的小腦袋,低聲說:“我懂了。”

“謝謝你懂。”唐果點頭,“謝謝你也喜歡我,謝謝你在這時候還肯喜歡我……你還能親親我的臉嗎?攖”

紀煜俯過來,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停住。

很久。

每個人都要經歷這麼一些事,才會知道什麼適合自己,才會懂得有人真的把信和諾看得這樣重,才會明白得到和失去總會在光影光錯的瞬間,幾乎不會給你改正和挽留的機會。

“我送你出去,我們走走。”唐果掀開被子坐起來,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償。

紀煜的心情現在很平靜,沉默地往前邁步,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車。

唐果停下來,看著他說道:“紀煜,你會遇上最值得你珍惜的女人,你會幸福的。”

紀煜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我也會好的,而且我一定要還你的錢啊。”唐果彎著嘴角笑,用力抱了他一下,“我一定能賺很多很多錢的,加陪還給你。”

“嗯,你會好,會賺很多的錢。”紀煜拍了拍她單薄的背,低聲說:“你手術的時候我會和你翎姐姐一起來陪你,堅持住。”

唐果點頭,悄悄地把眼淚擦在了他的肩膀上。

戀情未始,先已落幕。

但是她還是覺得贏了,在她最好的時光裡,遇上過紀煜,在她最難的時光裡,遇上了紀煜。

若她重生,必會銘記一輩子。

紀煜走了,她垂下雙手,呆呆地看著他遠去的方向。

她把他推開了,若她緊緊抓住他,可能他會留在她身邊的吧?但人生怎麼可能只有愛情呢?人怎麼可以冷酷到只享受自己的愛情,把朋友的愛情踩在腳下面呢。

她想,完蛋了,可能是她真的愛胥煙,她才是百

合?

胥煙,她跑哪裡去了呢?哪來的鋼琴比賽,她根本就沒有聽胥煙提過。每次比賽,胥煙一定會告訴她的。

生活困窘的胥煙,不擅言詞的胥煙,她去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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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煜的車在路邊上停下,飛快地拿出手機,開啟遊戲。

不出意料,唐果在遊戲裡,一個人呆呆地站著,就站在他這幾天常站的地方。

“你來了。”她主動說話了,“我睡不著,你也是嗎?”

“嗯。”紀煜回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