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又看了看她,小聲說:“這套真不好看,你確定要?”

“我給錢。”陸淺淺被怒氣衝昏了頭腦,等了一整天,等到這個男人陪另一個女人來買首飾,討那女人的歡心,她偏不讓他如意!

“她喜歡就買吧。”林惠向傅燁點了點頭。

傅燁拿起競價器,不加思索地加了十萬。

這一回前面的出價更快,直接加了三十萬逆!

四周響起了小聲議論聲,看樣子大家對這套首飾都不怎麼感興趣。從造型上來說,這套首飾的設計並不精緻,甚至有些粗糙,歷史也不久,實在值不了這麼多錢。

此時前面的女子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鼷。

陸淺淺微抬著下巴,直視舞臺——不就是欺負她身後無人,所以才這樣輕視她、怠慢她!他紀深爵憑什麼這樣!

這時,又有幾個人出價了,加得不多,試探性的各加了十萬。

人就是這樣,明明沒什麼價值的東西,一經人哄搶,就會有更多的人圍攏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摻上一腳。價格很快就飆升到了二百一十萬。

傅燁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反倒是陸淺淺捨不得了,林惠的分手費就三百萬,她總不能為了賭氣把林惠的養老錢一晚上全用光,就買這麼一套醜不拉嘰的玩藝兒。

“不要了。”她搖了搖傅燁的手,他剛剛加價,出到了二百三十萬。

“為什麼不要,你喜歡,我就給你買。”傅燁衝她擠了擠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真不要了。”陸淺淺去奪他手裡的競價器,她不可能讓傅燁出這冤枉錢啊!二百三十萬,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不行,一定要。”傅燁摁住她的手,墨瞳微縮,揚高了聲音,“我家淺淺要什麼,我就能買什麼,怎麼著,我還買不起了?”

前面的女人又轉過了頭,接著俯到男人耳邊小聲說起話來。

陸淺淺反應過來,傅燁也知道了前面的男人是紀深爵。她反應這麼激烈,一直死死盯著那人看,除了紀深爵,還會有誰會令她這樣激動?傅燁和林惠猜不出來才怪。

“他錢多,你隨便他吧,我們不要浪費錢。我沒那麼多錢和他鬥狠。”陸淺淺身子倒過去,壓在他的胳膊上,擋住了競價器,不讓他再摁。

“淺淺。”傅燁一隻胳膊緊摟著她,另一隻手艱難地鑽進她的身下,摁到了競價器的按鈕,不悅地說道:“他討別的女人歡心,我就討你的歡心,難道你還能禁止我討你的歡心?讓開,我就買給你。好像這黎水市只有他一個人口袋有錢似的,敢這樣欺負你!

林惠輕輕呼氣,站了起來,拿著競價器用力一摁,螢幕上的價格變成了三百萬,她一下就加了七十萬。

“淺淺要什麼,我就買什麼。”她放下競價器,輕聲說道:“這點氣,還是出得起的。”

陸淺淺鼻子一酸,小臉一偏,貼著傅燁的胳膊,肩膀緊緊地縮著,死命忍著快落下的眼淚。

“三百萬一次,三百萬兩次,三百萬三次……”

“五百萬。”前面的女人站了起來,脆聲出價。

林惠的臉色大變,牙一咬,又要站起來。

“媽,不賭這氣,把錢留著給我當嫁妝不好嗎?”陸淺淺拉住她的手腕,用力搖頭。面具擋著她憋得通紅的臉,發顫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林惠抱了抱她,小聲說:“好,我們當嫁妝,媽把錢都給你留著,幾套房子,加分手費,好歹也能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的。”

前面的女人又轉過了頭,盯著三人看了一眼,坐了下去。

五百萬成交一套價格三四十萬的首飾,讓人大跌眼鏡。場面一時熱鬧極了,眾人都在猜測他們的身份。只有拍賣場的主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傅燁是出了重金才看到那份名單,他的本來目的也是來買銅鑰匙,以及見那位白鴿的負責人。

沒有想到,他們和紀深爵撞了個正著。

此時那女子也站了起來,摁著面具,快步往外走。紀深爵坐著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扭頭看向了身後。光影交錯中,他的烏瞳暗似深海,令人生懼。

陸淺淺又恨又惱地和他對視了片刻,站了起來,拔腿就走。

“淺淺。”林惠瞪了一眼紀深爵,追了上去。

“什麼玩藝兒。”傅燁一手叉腰,指了指紀深爵罵道:“以後離淺淺遠一點。”

才罵完,外面響起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把剛剛走到花園邊上的陸淺淺母女二人給攔了回來。隨著幾聲威武的喊話聲,四周的燈全亮了,把小花園照得燈火通明。玻璃小屋在燈光的包裹下,就像一枚透著光的雞蛋,她們一群人就是被掐著脖子的小雞仔,隨時能被人拎出來。

來的人全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