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蹲下來,和他對視了片刻,低低地說道:“還想活下去嗎?”

管家喉嚨裡咕嚕咕嚕地響了幾聲。

來人笑了起來,慢慢地站直,小聲說:“可惜了,你們和我爭了一輩子,結果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他轉過頭,看了看同樣撞得慘烈的肇事車,得意地笑了幾聲,轉身往長橋另一頭走。

管家的眼睛緩緩閉上,火光和黑影一起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悅。

遠遠的有警笛聲傳來,沒多久就到了橋上。

肇事車還在,兩輛車都撞得很慘烈攙。

交警堪察完現場,互相看了看。

“肇事車逆行,沒有生還者。”

“肇事者駕駛證在這裡,是本地人,看來這人喝了不少酒啊。”幾人走到肇事車前,嗆鼻的汽油味和煙味都蓋不住肇事司機一身的酒氣。

“這車牌屬於ss公司,嘖嘖,這麼好的車……”查完車牌,大家圍到了隊長身邊,等他回話。

“ss?”隊長擰擰眉,嘟囔道:“這是家挺大的公司……先聯絡家人吧。”

“是。”隊員們分散開行動,勘查,拍照,聯絡家屬。

月光清冷地落在橋上,融進地上淌開的血泊中,慘烈的血腥味在風裡彌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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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站在視窗,臉色鐵青。

趙婧妃俯在紀媽媽的身上,哭得全身發抖。

“老爺子怎麼這麼晚還出來?從這方向看,是出城的。難道他們是去找你嗎?”劉哲不解地問道。

“這件事要問喬慢了,他昨晚來見過老爺子。”紀深爵嚴肅地說道。

叮咚……

電梯到了,沒幾秒,老爺子的兩位律師拿著厚厚的檔案袋走了進來。

“都到齊了嗎?要宣讀遺囑了。”律師向紀深爵點點頭,環顧四周。

“是的。”紀媽媽親手倒了兩杯咖啡過來,沙啞地說道:“可以開始了。”

律師拆開了檔案袋,看了一眼趙婧妃,開始念道:“ss投資的股份分成兩份,一份給趙婧妃,一份給紀深爵。在威尼斯的一棟小樓贈與鬱小凡女士。另外……”

他頓了頓,環顧四周,低聲說道:“所有的存款都給真正的趙家孫女。”

“啊?”眾人以為聽錯了,茫然地看著律師。

“什麼意思?”紀媽媽站起來,沙啞地問道:“不就是婧妃嗎?”

“不是,另有其人,趙先生委託喬慢去尋找,並說明要由喬慢先生陪同趙女士去瑞士銀行,繼承這筆遺產。”

“真有意思,老爺子居然騙我們,他已經知道十億的下落,還一直瞞著我們,而且還想據為已有。”劉哲變了臉,惱火地說道。

“重點不是這個,孫女是誰?”紀媽媽打斷劉哲的話,追問道。

“要問喬慢先生。”律師搖頭,沉著地說道。

“看來喬慢昨晚去見老爺子就是這件事。”劉哲拍拍額頭,低呼道:“老爺子出來,也是去見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啊?”

趙婧妃慢慢坐直了,瞪著血紅的眼睛,沙啞地說道:“陸淺淺。”

“啊?”眾人轉頭看向她,錯愕不已。

“我這幾天就發現爺爺不對勁,怎麼問他,他也不肯說……原來是這樣啊……”趙婧妃站起來,掩著心口,哭著說:“爺爺的東西,我都不要,留給淺淺吧。”

“婧妃。”紀媽媽扶住她,難過地說道:“你先別急,先弄清楚。”

“這兩天爺爺總圍著陸淺淺,你們沒發現……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嗎?”趙婧妃看著紀媽媽,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屋子的人看著她,只見她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面色發青,人直直地往後倒。

“她哮喘發作了。”紀媽媽連忙抱緊她,掐著她的人中,大聲催促劉哲去給她拿藥。

幾人七手八腳地把趙婧妃抬上沙發,給她餵了藥,灌了水,等著她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