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了這就要挨鞭子了捏?

忘憂園啊。

鶴楚活了這麼些年,頭一回來這種地方,初易安這個小崽子不知道哪來一股蠻力,說著就給他拖了進來。這個不省心的小傢伙,果然是什麼熱鬧都要來湊一湊。

忘憂園這種地方。唉。他在心中已經忍不住嘆了幾百次的氣。

好好的小姑娘,嗐,屁大點小孩子怎麼可以湊這種熱鬧!!!

做師兄的有點難過,腦殼痛。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這人既然已經進了忘憂園,就沒道理怎麼進來再怎麼出去。陳七本來就沒藏什麼好心眼兒,鶴楚又是個耳根軟好忽悠的,怎麼架得住鄭清鄭澈兩個巧嘴的猴子的會說又會勸酒。十五歲的少年轉眼間就被灌得上了頭,嗐,忘憂園也不一定非要小姑娘來陪了。

陳七忙著霍霍鶴楚鶴楚忙著喝酒,自然就沒人管得了初易安了,好傢伙,小兔崽子恨不得每個包廂都竄一遍,撞見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之後耶學會了不去湊和門前掛了麥穗的屋子。

一行人玩玩鬧鬧一整夜,直到天矇矇亮了才被悄悄地送回北山望山道觀。

師父向來是對這個鶴楚放心得很,這師兄妹二人一夜未歸他竟然也沒發現,八成是練功修道自己也忘記了時辰,初易安的個子雖然小了一些,力氣卻還不小,也不用鄭清鄭澈的幫忙,自己就拖著師兄進了後院,把他囫圇個兒丟上了臥榻,這衣服嘛,自然由別的師兄替他處理,初易安拍拍手撲了撲身上的灰土,轉身又看見陳七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喂”初易安一見他這副表情就心煩得很,好像自己被他抓了什麼把柄一樣:“人送到了你怎麼不走啊,晚上不要睡覺的嘛”

“你師父又不在?”陳七在屋門前踱著方步,手背到了身後。

“在在在,咋著。”到底是小孩子,瘋鬧了一夜也該困了,便更是沒有耐心回話,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奇了怪了。”陳七勾勾嘴角道:“都說望山道觀觀主越子舒治學嚴謹,教徒有方。怎麼徒弟帶著徒弟在外頭玩了一夜也不出來問問。”

“!”原來是要告狀,怪不得要帶著她和師兄出去玩,感情是陰謀在這後頭呢。這個陳七果然沒什麼好心。

“你你你、你不許去找我師父告狀!”初易安一個激靈,也不困了,叉著腰氣鼓鼓地站在陳七前邊。

“這狀爺不能不告哦。”陳七靠在門邊的石頭上,一臉的無辜:“你看看,這大晚上的,師兄帶著年幼的師妹跑去了青樓,還喝了那麼多酒。嘖嘖嘖”陳七滿肚子的壞心眼兒開始琢磨著怎麼收拾初易安了,光把鍋推到那個老實巴交的鶴楚身上可不行,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那師父一定會責怪鄧師兄的誒”初易安皺起眉頭,嘴巴緊緊抿了起來。陳七笑得更壞了,眼看著這個孩子就準備順水推舟把鍋甩到大倒黴蛋鶴楚身上了。

“但是師父知道鄧師兄是一定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嗯,至少不會拉著我去。”初易安歪著腦袋,直勾勾盯著陳七:“師父肯定會想到是我搞的鬼。”她開始繞著陳七轉圈子:“那七爺為什麼要威脅我去告訴師父是師兄犯的錯誒。”

“你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誆我去求我師父見你對不對!”

“你要是敢把師父吵出來,我就敢告訴師父是你把我和師兄帶去忘憂園的,不去就關起來!”

嗐,不愧是我們初易安,腦回路都和別人不一樣得很,換一個孩子要麼開開心心把鍋甩出去,要麼就哭哭啼啼求著陳七在師父面前說兩句好話了。

陳七: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的師父,實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