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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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聲音好比司晨公雞的禮部侍郎身邊的兵部尚書,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
當來自東瀛櫻花小國的武田棟英將軍的轎子從城門裡邊出來之後後,浩浩蕩蕩的巡遊隊伍便進入了長寧街。慶淵酒閣算是晉安王朝的皇家酒樓,菜色堪稱天下一絕,在這七州十九郡翻遍了也找不出來第二家。馬車在慶淵酒閣的門前停了下來。“鄭澈先帶著華若凝上去。”鄭七下了車,看著鄭澈牽著滿眼好奇的華若凝走進了酒閣的大門,便又附在鄭清的耳朵旁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鄭七是囑咐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反正鄭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淡紅的胭脂鵝脯上澆蓋著厚厚的杏子膩,亮晶晶油汪汪的大塊東坡肉色澤誘人,一隻黃金雞老老實實地被切成塊碼在盤子裡頭,碧色可人的涼拌青筍絲鮮脆爽口,熱騰騰的白豆腐鯽魚湯熬出了牛奶般的白色,糯米糖藕片上淋著桂花糖汁,散發著陣陣甜蜜的香氣。華若凝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食物,直勾勾地盯著桌面,又愣愣地把目光投向鄭七。
“過生日好歹要吃一頓像樣的飯吧。”鄭七坐在桌子上首,親自給華若凝盛了一碗鯽魚湯。
“……”華若凝看了看那碗湯,眼皮又垂了下去:“多謝七爺。”折騰了大半天,她都快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下午扒在宋子耀身上吵著要禮物的事情好像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一樣。
“你師父不久也會去稷宮,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修學罷了,鄭府裡也不會委屈了你。”鄭七認認真真地附下身對她說道。
“多謝七爺關照了。”華若凝乾乾巴巴地謝著,依舊懶得抬一下眼皮看他,伸手捧起面前的湯碗,一飲而盡,就好像他好多年前看著哥哥領兵出征前夜與將士喝的摔碗酒一般。
這一頓飯吃的是極其簡單和安靜,華若凝雖然嘴上不做聲,表情和神態卻又恢復了小孩的樣子,尤其是吃肉時候的那個氣魄和力度,咳,好像個小土匪一般。末了撂下筷子,一邊揉著小肚皮,一邊嚷嚷著還要再吃一塊糯米桂花藕。
“鄭清,安排你的事情可都做好了。”鄭七看著鄭澈把揉著肚子開始打蔫兒的華若凝扛上肩頭。
“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鄭清一邊應答著,一邊將車子趕到淨月潭旁邊。
“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鄭清一邊應答著,一邊將車子趕到淨月潭旁邊。
華若凝趴在鄭澈的肩頭,蔫蔫巴巴地等著看鄭七要做什麼。
一聲尖利的鳴響聲劃破了夜空,金色的火花竄上天空,在黯淡的夜空炸開,流光四溢,緊接著便是更加急促密集的煙花鳴響的聲音,幾百顆煙花彈竄上半空,瞬間炸開了漫天金閃閃的璀璨。
突如其來的絢麗花火彷彿是晚霞鋪滿了天空,又像是天邊墜落了最明亮的星,引得眾人駐足回首,讚歎不已。
“辦得不錯,是記憶中的花火。”鄭七滿眼透著讚許和肯定,這是鄭清頭一次被鄭七爺這麼認真地誇獎。
“小的一定好好辦事”鄭清狗腿地繼續拍著馬屁:“主子開心最重要了。”
“華若凝,”鄭七望向那邊鄭澈的方向:“那忘憂園確實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因此我食言了,給你放一場花火,算作補償。”
鄭清在一邊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要不是他明明知道主子已經被悄悄摸摸地皇帝安排好了親事,他差點就要以為主子是要把這個小崽子帶回去從小調教了。
呸呸呸,不敢多想,細思恐極,過於可怕。鄭清趕緊甩甩腦袋把剛剛那個想法趕跑,默唸:主子不過是念及童年往事罷了罷了罷了……
然後他偷偷溜著眼神望向走過去和揹著華若凝的鄭澈站在一起的鄭七爺。
華若凝在鄭澈的肩膀上靠的死死的,睡得很是香甜,嘴角的口水蹭了鄭澈一脖子,就連天空噼啪炸裂的煙火聲都沒能把她吵醒。鄭澈又是無辜又是驚恐,看著鄭七爺逐漸變成鐵青的臉,小心翼翼地咧開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啊,鄭澈哭了。
成吧,既然熊孩子睡得這麼踏實,那就老老實實地送回府裡吧。
“鄭澈,給我趕車,去忘憂園。”鄭七自己掀了車簾坐進車裡。
“??!!”鄭清一愣,這是鄭七爺第二回去忘憂園不帶他了:“主子又去忘憂園?!”
“……”鄭七鐵著臉直勾勾地瞅著他這不像話的跟班:“你要是皮子緊了可以自己去安堂領板子。”
“不敢了爺不敢了不敢了——”鄭清趕緊閉上自己多事兒的嘴巴。
七爺今兒情緒不算好,去了忘憂園也不是消遣,估計是苦了自己的笨弟弟了,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鄭澈哭了。
做了大半天人力兒童車的鄭澈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忙裡偷閒看一看城南秀才新給抄的志怪逸聞了,沒成想,又被拎出來和鄭七爺辦事兒了,反而是自己那個因為常年趕車曬得黝黑的哥哥樂顛顛地得了假,撈著回府裡和別人打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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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澈一個人孤獨地給鄭七爺趕著馬車,此時夜露已降,空氣中帶著潮潮的冷意,他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有點懷念華若凝趴在肩頭時暖呼呼沉甸甸的感覺。
馬車在忘憂園的門口停下,鄭七下了車,囑咐著鄭澈在門口守好,不要四處走動。
“看來今天晚上的事情十分重要。”鄭澈一邊想著,一邊爬下車頭,躲進了車後邊的墊子裡。
段三娘彷彿早已料到鄭七爺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忘憂園,早早就指點了姑娘在門口候著。
“韶晴呢?”鄭七看也沒看那剛要挽住他的姑娘,原來他還記著上一回見的那一位。
“韶晴告病,在後院閣樓歇著。”段三娘應答道:“難為七爺還惦記著,奴家這就叫人把她帶過來。”
“不必了,今日不聽曲。”鄭七徑直向樓上走去:“叫蘭香送一壺弱水三千罷。”他停了停腳步,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