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感情的孩子啊”宋子耀也不禁感慨,鬍子拉碴的壯漢竟然眼眶有些微微發紅了。

“對嘛!”華若凝“騰”地一下從宋子耀的胸前抬起頭:“若兒這麼久沒有見到耀叔叔了好想念耀叔叔哦”

“嗯”宋子耀彷彿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傻孩子一樣,還用胡茬子紮了扎華若凝的小臉蛋:“耀叔叔也很想念你呀”

“耀叔叔記得想我了呀。”華若凝眼珠子一轉,一看就是在轉著什麼壞主意。

“我今天過生日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華若凝一把揪住宋子耀剛剛換過的衣服領子,嘴一咧,小虎牙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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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真實面目暴露出來了。

“我也好想去草原騎馬嗚嗚嗚嗚”撒潑打滾開始了。

“程叔叔也沒有給我帶生日禮物嘛嗚嗚嗚嗚嗚”撒潑打滾乘以二。

“果然,說想我都是騙我的嗚嗚嗚嗚”撒潑打滾乘以三。

“我都六歲了怎麼還沒收到耀叔叔的生日禮物嗚嗚嗚嗚……”撒潑打滾乘以…

“把你那個人來瘋的撒潑打滾勁兒給我收起來!”正當宋子耀和程念平臉上覆制貼上著“不知所措”的時候,華子衿罵罵咧咧地從裡屋跑了出來,身上很隨意地披著軟麻布料子的深灰色長袍,白色裡衣的帶子也沒有認真繫好,與原先仙風道骨的華道長簡直判若兩人,就差拿個擀麵杖再圍一個圍兜擦手了。

嗐。果然帶孩子是很操勞的呢。

“咳咳,二位好久不見了真是。”拾掇起自己的穿著打扮,再放慢說話的調子,華子衿又是那個他們熟悉的那個溫文爾雅的道長了。三人坐在茶室裡,屋子裡又飄起了熟悉的茶香。

“嗯,這幾年道長辛苦了。”程念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環顧四周,茶室還是原先的茶室,茶碗還是原先的茶碗,就是數量和先前不大一樣了。嗯,應該是很不一樣才對。

“道長,那個狐鳴窯出的松竹紫砂壺怎麼不見了”程念平張望了一下,還是沒見著自己之前關注了很久的茶壺。

“哼。”華子衿神色一滯,緊接著憋了一口氣,彷彿要吞回一口重氣,恨不得牙都咬了下來:“去年給華若凝那個小兔崽子砸了,碎的渣都不剩。”

“咳咳咳…”程念平猛地嗆了一口茶:“節哀節哀”

“她好像真的是今天過生日…”宋子耀彷彿後知後覺冒出來這麼一句。

“對嘛,今天早上連之前死活不願意穿上的紅褂子也套上了。”華子衿探身到了窗前,輕輕掀開窗板,正好看見華若凝顛顛兒地穿著小紅袍子小紅鞋跑了過去,微微發白的俊臉上添了幾分欣慰:“看來為師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我說怎麼穿上紅色了。”程念平淺笑道:“她不懂事兒的時候就討厭紅色,鋪個紅毯子也要鬧。”

“八月初七的生日,孃胎裡又多了一股邪火,紅衣服壓邪也算是民間的一個說法,荊山寺的老和尚都督促我了好幾回,別的日子不穿好歹生日這天要安排上。”華子衿搖了搖頭,腦海裡閃過今天早上揪著她換紅衣服時雞飛狗跳的畫面。

“!”宋子耀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難道這衣服是華道長做的,嘖嘖嘖,”他搖搖頭:“認識這麼久,竟然沒有看出來華道長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

喂喂喂,明明我們修道之人穿衣洗漱都是要自己動手的嘛,怎麼就是突然心靈手巧的,明明一直都是。

“做衣服嘛我也會”沒等華子衿把心裡的碎碎念倒出來,程念平就幽幽地靠了過來,手指摩挲著宋子耀衣領子上精緻的花紋道:“你衣領子後邊的蓮花可是我一點點繡的,難道不夠好看?”還有後半句憋在肚子裡沒講出來:明明我更先認識你的。

“程公子也是心靈手巧哈哈哈哈…”我猜宋子耀的臉上泛起了嬌羞的紅色,我說的一定是真的。

好一個兄弟情深。

好一個耳鬢廝磨含情脈脈的兄弟情。

“?你倆有事兒沒。”華子衿簡直忍無可忍,兩個大老爺們光天化日之下耳鬢廝磨成何體統!這還是道觀裡頭!太上老君在上頭看見了他這多年的修行豈不是都要被一筆勾銷。